奸臣有个白月光_64

  这京城之大,然而有趣又吸引顾淮笙的却甚少,以往心烦了大多去葶香楼听曲儿喝酒,不然茶肆酒楼听书解闷儿,今儿个这两样,却一个也提不上兴致。
  “公子,买珠钗吗?”
  听到小摊大娘的问话,顾淮笙走了过去,随手挑了几支造型不错的珠钗:“这几支都要了,你给送葶香楼的盈盈姑娘哪儿,就说是姓顾的送的……”
  “顾大人还真是风流人物出手阔绰啊。”顾淮笙话没说完,就被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给打断:“都说葶香楼里的姑娘国色天香,今日看来果然名不虚传,瞧瞧咱们顾大人给迷的,不就一掷千金博取美人恩么?”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未见的赵宥。
  “原来是五皇子。”顾淮笙含笑行礼,视线却瞟向赵宥身边面沉如水的赵越:“烎王。”
  “顾大人不是嚷着闹着,非烎王不嫁么?”赵宥亦是瞥了眼赵越的脸色,笑容愈发不阴不阳:“我还当你多痴情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异思迁,另结他好了,果然不愧是顾大人啊!”
  “臣敢嫁,可烎王不敢娶啊……”顾淮笙半点没有因为是大街上,就隐晦难堪,面对赵宥的刻意贬低,应和的大大方方坦坦荡荡,他似笑非笑的看向赵越:“臣虽然脸皮厚,可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招人烦的事情是万万不会做的,襄王总无意,神女还有情嘛,拿不下襄王,有情意绵绵的神女相伴也挺好的,烎王,你说对吗?”
  “大胆顾淮笙!”赵越还没接话,赵宥就黑脸一声厉喝:“你竟敢拿妓子与烎王作比!”
  “嗐,瞧我这破嘴,该打。”顾淮笙作势打了自己嘴巴一下,笑着又拱手:“烎王高不可攀,岂是臣能随意肖像?都怪当初猪油蒙了心,神志不清才多有冒犯,以后臣必当悔过,绝不……”
  “你玉佩没戴?”赵越语气僵硬的打断顾淮笙,见他疑惑看来,又重复问道:“你玉佩没戴?”
  “嗯?”顾淮笙低头,拉起腰间雕花玉佩晃了晃:“这不是玉佩么?”
  “你知道我说的是哪块。”赵越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为何不戴?”
  “哦,王爷说的那块啊?”顾淮笙放下玉佩,掸了掸衣摆不存在的褶皱:“太过朴素,跟衣裳腰带不搭,就没戴。”
  赵越眯了眯眼:“你嫌弃?”
  “是有点儿。”顾淮笙笑的混不正经,只是笑意却只浮于嘴角未达眼底:“毕竟王爷该知道,臣就是这么一俗人。”
  赵越定定看了顾淮笙须臾,攥了攥拳,恨不得立即甩袖走人,但深知顾淮笙那臭德行的他,愣是给忍了下来:“顾大人近来似乎很忙?”
  “是啊。”顾淮笙一脸无奈发愁:“忙的要死。”
  “不过一个吏部侍郎能有多忙,怕不是忙着寻花问柳吧?”赵宥冷哼:“顾大人的喜欢这般廉价,看来当初烎王不搭理是对的,不然到头被这般戏耍,伤心是小,丢人才是大呀!”
  “五皇子这般争锋相对为哪般?”顾淮笙收起笑脸:“臣好像没得罪过您吧?这真要说起来,也就是运气不好,给二皇子挡了一回剑而已。”
  “你什么意思?”赵宥闻言,神色一下就阴沉下来。
  顾淮笙却嘴角轻勾:“这就要看五皇子怎么理解了。”瞥了一眼依旧盯着自己不转眼的赵越,顾淮笙装模作样拱拱手:“臣该走了,就不打扰二位,告辞。”
  “等等。”赵越却叫住了顾淮笙,顿了顿,一把扯下腰间的玉佩走到顾淮笙面前,看了他一眼,低头就扯掉顾淮笙那块,把自己的给系了上去:“这块雕工精致,出自名师之手,花里胡哨与你这身挺搭。”
  赵越这一出,可谓是莫名至极,顾淮笙惊讶挑眉,赵宥却是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赵越。
  “这是作何?”顾淮笙回过神来便笑了,只是笑容并不开心:“王爷这是在跟臣比阔气吗?准备以后看不顺眼就赠玉,是打算把您私藏的玉都转顾家来么?其实,大可不必如此。”
  顾淮笙说着就要把玉扯下来,手刚碰到,就被赵越握住了手。
  “戴着。”赵越面色沉敛,却霸道的很。
  “凭什么?”顾淮笙也不是好惹的,当即就挑衅地挑眉看了过去。
  三个字,问得赵越语塞。
  原本再次冒头的希冀,便再对方的沉默里消磨殆尽,顾淮笙自嘲地笑了笑,毫不迟疑地扯掉玉佩还给赵越,转身便径自大步流星地离开。
  本就烦闷的心情,因这一出愈发堵闷的慌。没有目的的闲逛晃荡着,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到了青云戏班门口。
  来都来了,岂有过之的道理。
  顾淮笙便拍了拍袍摆,提步进了大堂。这一次他没找顾淮阳,就是纯粹来听戏解闷儿的,不过当问的还是要问问的。
  要了个楼上视野不错的雅间,顾淮笙冲台上正唱着戏的顾淮阳抬了抬下巴示意,便惬意的喝茶听戏起来。
  哪怕一个人冷清了些,但闻楼下喧嚣,却也不觉寂寞。
  一戏唱罢,顾淮阳朝顾淮笙的方向望了一眼,便转身下了台子,等换完装再登台,女扮男装的香儿就到了顾淮笙雅间。
  “奴婢给顾大人请安。”香儿虽着一身男装,却依旧行的女子礼。
  顾淮笙摆手:“不用拘礼。”待人起来,方才问道:“可有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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