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不平静的夜晚

  言罢,他身上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模样未变,但给人的感觉却不像是大限将至的老人,相反他的动作十分的干脆利索,都可以称得上龙行虎步了。
  乖孙儿和老伴都被自己送到了安全的地方,现在还不太平,等到事情完结后,再去找他们吧,心中有了主意,他顺手将水缸挪回了原位,走进内屋将几样贵重物品收拾打包,给自己的脸做了些伪装,换了套衣服找了家客栈宿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他就离开了京都。
  黑衣人在进入洞口后,很快就落到了地上,他面上虽然依然是面无表情,但心中却尤其的佩服自家大人,先用暗号开门,进门后不能说一句话,如果他不是提前得知了所谓暗号就是沉默,面对对方似乎想让他先开口的对视,以及那个问题,他肯定会发出声音。
  尤其如果是假冒,肯定也会想方设法的打探消息,不可能做到始终沉默,这么一来,只要一开口,对方就完全暴露了,老人就能知道对方是假冒,就会带他去另一个洞口,而那个洞口想必有“好东西”等候着。
  黑衣人一边在脑中想着,一边在黑暗的隧道中往前走,不一会儿他就走到了尽头,察觉到头顶上方有月光,他精神色探索了一遍,发现是一口枯井,枯井是在一所四合宅院中,宅院中并未点灯,但就在枯井不远处,有人坐在一棵葡萄藤下的石桌石凳上饮酒赏月。
  ‘直接将手中的人头给一个坐在葡萄藤下饮酒自醉的人,然后离开。’他记得吩咐他的人当初就是这么说的,黑衣人想道,也不迟疑,纵身一跃,跳出了枯井,来到了饮酒自醉的人身边,将手中被黑布包裹的头颅放到了那人面前的石桌上,看了依然醉生梦死的人一眼,转身离去,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在他离开了,醉生梦死的男人当即睁开了眼,眼中哪有半分醉意,看着桌上的东西,啧啧称赞了两声,起身弹了弹衣袍上的灰尘,提起桌上的东西走进了某个房间。
  房间中除了一个半人高的笼子,什么也没有,笼子中有一只鸟,那只鸟长一米,高五十厘米,浑身漆黑,似乌鸦又像是鸽子。
  这是五阶疾风鸟,飞行一日千里不在话下,速度非常快,一生只认一个主人,眼前的这只是有主的疾风鸟,但主人不是男人,而是另有其人。
  疾风鸟见到进来的男人,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仍旧是懒洋洋的躺在笼子中。
  “好了,小宝贝,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该是你干活的时候了。”男子说着,打开了笼子的铁门,他说的不是大陆通用语,发出的声音像是鸟叫。
  ‘我可以去找主人了?’听闻这话疾风鸟顿时激动了,刷拉一声起身了,朝着男子一阵叫唤,那声音跟男子发出的声音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对,你要把这东西带给你家主人,只要你把这东西带给你家主人,以后你就能一直跟你的主人在一起了。”男子又一次发出了似鸟叫一样的声音,顺便提了提手中的东西。
  疾风鸟当即兴奋的鸣叫了一声,乖乖的任由男子将东西系在自己的背上,随后走出笼子,翅膀呼扇了一下,长鸣一声,化为一道黑影冲出了房间,消失在了天际。
  男子有些不舍的望着疾风鸟离去的黑点,激动的自言自语道:“任务完成,总算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这个院子被下了阵法,只要阵法不消失他就无法走出这个院子,只有当他完成任务,他才能离开这个院子,这是当初的约定,现在他任务完成了,自然就能离开了。
  “以后一定要把会鸟语这事瞒的严严实实,绝对不能暴露!”走出院子的男人恶狠狠的发誓。
  他当初就是因为懂鸟语,得意之下炫耀的人尽皆知,结果某一天他被人绑架了,然后跟幕后主使打了个赌,悲催的赌输了,赌输了的结果就是被带到了这间院子,照顾这只鸟,还跟对方约定了只有完成了所谓的“任务”才能离开。
  而他悲催的一照顾就是三年,他本来还以为自己一辈子都要待在这间院子里了。
  结果今天意外降临,鸿运当照,简直乐的他都找不到东南西北了,要是再一个人待下去他真的要疯了……
  ……
  而在丞相府,周升看着被黑衣人带回来的秦雨蝶,听完黑衣人说的话,他绕着地上躺着的秦雨蝶走了一圈,沉吟片刻,挥挥手说道:“先带下去安置好。”
  黑衣人应了一声,带着昏迷中的秦雨蝶退下了。
  在丞相府外,追踪到这里的甲、丙二人对视了一眼,眼中的惊骇是挡也挡不住,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人竟然带着大小姐进了丞相府……
  而回去找齐老板的乙,也来到了小店门口,深呼了一口气,抬起手准备敲门……
  ……
  某间客栈,孟阳端坐在房间中,面容沉静,一动不动似乎在等什么,整个房间只有他面前的桌上点了一根蜡烛,散发着暖色的光芒,显得光线有些昏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中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道带着斗笠的人,来人体格不算高大,但也看的出是一名男子,头上带着的斗笠挡住了他的样貌,透着烛光,可以看到他斗笠下露出来的下巴十分白嫩光洁……
  ……
  同一时间,在某个被设下阵法的院子里,也有着一群人在相聚在了一起,只不过彼此之间的气氛却不怎么融洽。
  宽敞的大厅中,镶嵌在天花板上的明光石散发着明亮的光芒,将整个房间都照射的彷如白昼。
  此时大厅中已经聚起了近五十的人,大厅几乎都被这些人挤满了,部分人端坐在椅子上,剩余的这部分人分别站在这些坐着的人身后。
  坐着的人当中,有一大部分的人都是头发花白的老者,只有少数几个是年轻一些的人,站着的那些人基本都是青年人,少数几个是少年。
  厅中的气氛很不融洽,相反还带着一丝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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