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交个朋友

  第四百二十八章 交个朋友
  枯树,野藤,荒草,沙地;一片稀稀疏疏的小树林,中间空出一片白沙地;一座庙宇挺立在空地中间,斑驳的匾额斜挂在只剩下半扇庙门上。
  于其说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破庙,还不如说是一间比较大一点的房屋;而此时通过传送阵来到此地的丁岳与西门彩衣,正站在空地的边缘。
  “过去看看,小心些。”丁岳拉着西门彩衣的手臂,缓步向前走去。
  不过百步,两人便来到庙堂门前;仰脸再去看里面的塑像,禁不住心头一紧。
  一尊塑像彩绘脱落了不少,盘坐在庙堂中央;三个头颅,六只手臂,四条腿,面相凶恶,怒目圆睁,似是俯视着世间所有的万物生灵。
  中间的一个脑袋上,顶着一件三足圆鼎;另外的两个头颅上,一个头戴金冠、一个扣着一顶帽子;六只手臂,最上面的两只手臂托举朝天、中间两只手臂相扣,结出宝莲法印、最下面的两只手臂,一只手托一座七层宝塔,另一只手握着一条龙头蛇身的怪兽。
  四条腿,一上一下盘曲在石台上;塑像前是一个香炉,令人觉得诡异的是香炉内插着三只檀香,香烟缭绕弥漫整个房屋内。
  凭借丁岳灵敏的灵魂感知力,并没有察觉四周有修士或妖族的气息,那么是谁点燃了檀香?
  “这里的空气诡异却又让人感到亲切,好似---。”西门彩衣微蹙娥眉,神态竟有些沉迷。
  丁岳仔细观察者四周,最后将目光重新落回泥像上;再次细心地观察凶恶、三张面孔不一的塑像面孔,一时间竟痴怔在原地不动。
  一片海阔天空,迎风站立着一名男子,白衫长袍、面相普通;但是那双细长的星眸,有着藐视天下苍生如无物的雄霸。
  风景转换,再见在白袍男子的对面长空间也站立着一名男子;风神俊秀一表人才,头戴金冠,手托一件宝塔,一条龙蛇盘绕在另一只手臂上。
  不见两人对话,只见两人四目相对,眼神交错间;山崩石裂,海浪滔天。
  突,白袍男子祭出一把神剑,而对面的金冠男子则祭出一件三足宝鼎;顿时间,天昏地暗、闪电横空如同灭世;不过只是须臾,天明晴朗、风平浪静。
  对立的两人,四目相对;就这样相互凝视着,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万年,也许只有刹那间;白袍男子与金冠男子相视一笑,随后相拥在一起,接着挽手离开;只余下,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回荡在海空中。
  微风拂面,吹动静立不动丁岳与西门彩衣的衣角;骤然,一声响彻林间的大笑声惊醒呆愣的两人;使得他们身形一晃,清醒。
  “你看到了什么?”几乎异口同声,分别从丁岳和西门彩衣的口中说出。
  快速地将看到的情景叙说一遍,丁岳见西门彩衣瞪大美眸,点点头;惊异道:“我也是看到了你所说的境况,只不过那位金冠男子冲我看了一眼,温暖一笑,而后我便清醒了。”
  “如此说,你的领悟要比我高深。”丁岳一捏耳垂,似有所思。
  “从树林外飞过来不少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西门彩衣移目环顾,询问道。
  “先退后,静观其变,然后见机行事。”说着,丁岳一拽彩衣的衣袖;两人左右盼顾,脚步后移退到空地的边缘。
  一位身高丈余的大汉,扛着一把长柄大刀飘飞而来,落身魔神庙前;待看清塑像的形态,立即目泛喜意,接着咧开布满尖牙的大嘴仰天大笑。
  一阵破空声,从树林的西面冲进来十余名修士;统一的服饰,围绕着中间的一位年轻男子;而在年轻男子的身边,紧跟着一名面带银光闪闪面具的修士,看其身材是一名女修。
  “哈哈,魔皇蠹玦;老子也来了,休想独吞魔神的遗宝。”一道稚嫩的声音传来,由树林外踏空飘来一名孩童。
  “咦哈!来这里的人不少吗。”身形似十二三岁小孩的修士,飘落地面;黄豆般大小的眼珠扫视丁岳他俩一眼,又看了看银面女子。
  “魔天童,老子就知道你进入剑神冢也是冲着魔神庙而来的;不过,这里多来了几只蚂蚁;不如我们先联手,先将这些蝼蚁踩死,再争夺此地的宝物,如何?”丈余大汉,冲着孩童般的修士一笑,提出自己的建议。
  闻言,丁岳与西门彩衣相视一望,脚步禁不住后退了几步。
  “哼!魔皇蠹玦、东海魔灵岛的魔天童;凭你俩想灭杀我冥王宗的弟子?有我在,看看你们俩谁敢。”银面女修,露出面具外的漆黑眸子阴冷地盯视着丈余大汉和娇小孩童;全是黑睛的眼神,流露出嘲笑与不屑,还有浓浓的杀机。
  “银月魔女,一对一;我承认不是你的对手,可若是我们真要联手灭杀你轻而易举。”丈余大汉魔皇蠹玦,瞧见银面女子的目光,身影一闪与孩童身材的魔天童靠近。
  魔天童看见银面女子说话间,伸出手掌;在其掌心上悬浮着一件半月形的法器,脚步禁不住向晃身过来的魔皇蠹玦依靠。
  “你们冥王宗宗主竟让你将镇宗之宝,半月天鉴带出宗门;看来,你身边的这位年青小伙子身份尊贵,不一般呀!”魔天童黄豆大的眼珠,在冥王哈里斯的身上转来转去,眼角急颤几下。
  “魔天童不要痴心妄想,胆敢动我家少主一根汗毛;你,魔灵岛;你,大王囚龙一族都要死。”银面女修说的斩钉截铁,凛冽地语气中充斥着决绝;同时,掌中的半月法器放出白蒙蒙的光晕。
  “你放肆,我们大王囚龙一族岂会怕你等冥王宗。”魔皇蠹玦一蹦老高,目射凶光;似是对银面女子说要灭其族群十分的恼怒,手中的大刀在妖元的催动下,刀芒吞吐卷起一片风沙。
  见此情景,一旁的魔天童豆大的眼珠急转;伸手拽住魔皇蠹玦,抬起头冲其一笑,言道:“魔皇,勿怒;银月道友心直口快,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再说了,我们对冥王宗少主并未伤害呀。”
  “哼,我们大王囚龙一族在东海众多海族中怕过谁。”魔皇蠹玦一梗脖子,平复了一下怒气,语气间还是有点色厉内荏地叫嚣一句。
  见魔皇平静下来,魔天童的嘴角隐然一翘;上前几步,对着银面女修一拱手,言道:“银月道友,不如先不要去激活魔神禁忌;待我去灭杀了那两个小娃娃,我们双方联手破开魔神禁制;到时候,凭各自的本事和运气去拿魔神的遗宝,你看如何?”
  听言,银月魔女扭头一望丁岳和西门彩衣;漆黑的眼眸没有任何神情,依然冰冷无情;不过,等她再扭过银面时,目光闪闪;随后问道:“魔天童,你能代表这头魔皇嘛?”
  闻言,魔天童侧身仰面;开口问道:“蠹玦道友,我们俩打打杀杀认识了几百年了;也曾合作过,不知这次能否再次听我的建议?”
  “嗯,两次合作;你这人小鬼大的小子还算地道,这次就再听你一次。”魔皇蠹玦端着下巴,铜铃般的大眼珠子瞄了一眼银面女子手上的半月形法器,流露出深深的忌惮;可是随后,斜瞥丁岳与西门彩衣的目光中立即交替神色,变得嗜血与恶狠。
  听到魔皇蠹玦的答复,魔天童自得的裂开小嘴一笑,似乎早已料到会有如此的结果;随即见他扭过身,正面对着丁岳与西门彩衣,豆大的眼睛中有着一丝残忍。
  “两个小家伙,我等将至时你们逃遁还来得及;可是,你们竟没有这么做;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还敢一旁观看。”魔天童残忍的目光中,涌上好奇的神采。
  “你这小孩儿总是喜欢啰哩啰嗦,就这一点令人十分的不爽;凭你我一个七阶妖皇一个金丹初期顶峰的修为,斩杀两个筑基期的小徒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嘛?偏偏你,在动手之前总是问对方的出身、门派;在这里,即便是他俩出身碧霞宫,待被我吞进肚腹有谁知道。”魔皇蠹玦似是非常清楚魔天童的禀性,开口不满地言道。
  “嘿嘿,蠹玦道友;你不说,我不说;这里不是还有银月道友嘛,还有她身后十几名宗门弟子呀!万一,这俩小娃娃真是来自某个隐世的大门派或修仙家族;一旦被我们杀了,消息泄露对你大王囚龙一族和我的魔灵岛将带来诸多不必要的麻烦。”魔天童目视着魔皇蠹玦,可是话里话外地意思是说给银月女修的。
  银月魔女自是听明白魔天童的话意,刚想出言;却不料,一直站在她身侧的冥王哈里斯竟上前一步,袍袖一展将双手背负身后;眼望着,面部不见一丝慌乱的丁岳展颜一笑。
  “丁岳道友,不知在下能否与你交个朋友?”冥王哈里斯展露出温和的笑容,风度翩翩地、态度谦逊地言道。
  一直冷眼旁观场中情景的丁岳,从始至终都未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惶恐与惧意;只是,在不经意间似是有意又似无意地偷看身畔素颜朝天的女子。
  见其,一直娇颜平静;目光中神采闪烁,似乎与自己一样没将眼前的危机放在心上;甚至,美眸中还不时滑过一丝讥笑、一丝蔑视。
  闻听冥王哈里斯的言语,丁岳先是一怔,随即猜到什么;于是一捏鼻尖,嘴角上挑,露出灿烂的笑容;前行一步,拱拱手回答道:“冥王不嫌弃在下身份低微,若是真心结交;在下荣幸之至,愿意与你交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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