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狼狈为奸

  唐婉微淡淡一笑,目光更加诚挚,“郡主娘娘天资聪颖,又年少美貌,即便不妆饰也是天人之姿,更不用说如今盛装,简直是让我们这些人自惭形愧。”
  她虽鲜少出门,但她自有她消息脉络,自然知道眼前这位新封的郡主娘娘是如今的红人,颇受陛下中意,更有消息说这位郡主娘娘与已逝的长公主殿下有些说不清的渊源。
  她年纪小,又是好几岁才进的京,不曾见过那位长公主殿下,但听在京里当差的爷爷伯伯说过,那也是个天人一般的人物,而且陛下待她极为亲厚,如果不是皇后早立,又身份尊贵,怕那位殿下早就是后宫中的第一人了。
  爱屋及乌,陛下对这位郡主娘娘如此宠爱,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唐婉微不由又看了眼孟玉恬,见孟玉恬容色清丽,明眸善睐,实打实的美人胚子,说起来,倒是与刚才那位孟姑娘,有几分相似之处。不过凭心而论,虽然两人相貌各有千秋,都是美人,但那位气质特殊,倒是更出众些。
  怪不得迷的雍王五迷三道,连点理智都没有。
  想起刚才的羞辱,唐婉微目色微沉,美眸里闪过一丝阴狠。
  孟玉恬没注意到唐婉微的神色,听了她的话倒是愈发欣喜,忙恭维道,“王妃这话羞煞玉恬了,玉恬不过是中人之姿,王妃娘娘才是真正神仙一样的人物,又是如此和蔼可亲,见着娘娘,谁不想与娘娘亲近呢。”
  唐婉微淡淡一笑,没有说话,又浅饮了一杯酒。
  孟玉恬察言观色,目光一闪,掩面一笑,“自然也是有那不识抬举的人的,不过那些人出身卑下,上不了台面,娘娘不用放在心上,否则倒是给了她脸面了。”
  唐婉微执杯的手一顿,抬眼看向孟玉恬,目光深深,“郡主娘娘的意思是……”
  孟玉恬望了望唐婉微身边的空位。
  唐婉微立刻道,“妹妹请坐,果真是喝酒误事,都忘了请妹妹坐下了。”说着亲热的拉过孟玉恬,“我比郡主娘娘虚长几岁,唤你一声妹妹,郡主娘娘千万莫要见怪。”
  孟玉恬立刻坐下,“王妃娘娘说的是哪里的话,玉恬高兴还来不及呢。”她顿了顿,“王妃可知,刚才那不识抬举之人,是谁?”
  “她与雍王关系匪浅,若无意外,该就是未来的雍王妃了罢。”
  孟玉恬眼底露出一丝深深的嫉恨,“一个奴婢生的庶出女儿而已,不仅杀人还放火,欺辱姐妹,那样的人,怎么能成得了雍王妃呢?”
  她才是那要成为雍王妃的人!
  她从见了雍王第一眼时,就对那个俊美雍容的男子一见钟情,但她自知自己身份,不敢做那妄想,但当她听兰妃说陛下有意将她许配给雍王,她欢喜的几乎发狂,所以她不顾廉耻,向雍王示好,却被雍王弃之不顾,今日又看见站在容珩身边的人,居然是孟初一,让她如何不愤怒!
  她不甘心!
  只要除了孟初一,站在雍王身边的人,必定是她!
  唐婉微一怔,定定看了眼孟玉恬,看清了她眼底毫不掩饰的嫉妒与愤怒,立刻了然孟玉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孟玉恬怕是要来挑拨了她,好将她当做棋子吧?
  这位郡主娘娘,打的可真是一手好算盘。
  她心里暗暗一笑,面上却不露出分毫,只是惊诧的道,“怎么会?她气度不凡,哪里像是庶出之人,也不像那般大奸大恶之人。”
  孟玉恬冷笑,“她是孟家庶出的三姑娘,自幼丧母,寄养在我养母膝下,她的为人我自然清楚,而且她早就与定远侯府定下了婚约,如果不是她毒杀了孟府婢女,为了逃脱罪责烧了房子离家出逃,恐怕此时她已经是定远侯府的妾了。”
  唐婉微面色微凝,忙道,“竟然有这等事?如果妹妹所言是真,那她不仅犯了欺君之罪,还犯了国法,这样的人,别说是成为雍王妃了,该送官查办才是!”
  孟玉恬见状,心中暗喜,忙道,“我说的千真万确,如果王妃娘娘不信,大可以去孟府查看,或者去问定远侯也是可以的。”
  唐婉微沉吟片刻,立刻招了红袖过来,低声嘱咐她去查看,她声音虽低,却也足以让孟玉恬听的分明,孟玉恬更是欣喜,忙道,“多谢姐姐肯信我。”
  “我与妹妹一见如故,自然是信得过妹妹的,只是……”唐婉微微微蹙眉。
  “姐姐有话不妨直说。”孟玉恬忙道。
  唐婉微看了孟玉恬一眼,“妹妹你刚才应该也看到了,雍王殿下对那女子极其维护,甚至可以说半分理智也无了,即便妹妹说的是真的,雍王在那女子蛊惑之下,想来一定会拼命维护她的,雍王势大,你那养父孟靖更是与他关系极好,他若开口,怕孟府也会拼命维护那女子,到时候我们倒是难办了。”顿了顿,她道,“即便闹到陛下跟前,也该有足以信任的人证才是。”
  孟玉恬抿了抿唇,她自然听得出唐婉微的意思,唐婉微是想让她做人证。
  可是……她做人证,怎么可以?
  她本来就不想被卷入这是非,好保持自己清雅高贵的形象,所以才特意找上了唐婉微,想着以唐婉微的身份,对付一个孟初一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没想到,她居然还想将她拉下水。
  她对付孟初一,不仅是为了保持,更是想取代孟初一的位子嫁给雍王,如果让雍王知道是她在背后耍手段,他又怎么可能甘愿娶她?就算娶了她,怕也做不到心无芥蒂。
  “妹妹?”
  孟玉恬回过神,勉强笑了笑,“姐姐考虑的是,可这件事不是小事,自然要从长计议才是。”
  唐婉微叹了口气,“可我怕今日一过,便无可转圜了,今日是腊八,陛下高兴的很,雍王又将人带到宫里,分明是想让陛下赐婚的,若是赐了婚,再想改变也就难了。若是再让她生下子嗣……我齐王府,也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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