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打你，我不许

  “小子，你等一会。”
  一位高大的汉子拧住了叶默的胳膊，止住了他前进的脚步。
  “你是谁？”
  医院只给了叶默两天筹钱的时间，他必须争分夺秒。此刻见有人无故拦路，他皱了皱眉，瞥了面貌有些凶厉的汉子一眼：“我认识你吗？”
  “你不认识我不要紧。我有位兄弟认得你！”
  凶厉汉子正说间，只见一粗眉男子分开人群走到了叶默跟前，他上下打量了叶默两眼，言语铿锵：“没错。就是这小子！”
  四五个大汉围着一个背着书包的少年，看样子好像要打架。
  好事人瞬间围了好几圈，外围的看不到，踮着脚尖伸长脖子往里凑。
  叶默跟着母亲生活，十几年来都很低调，根本没有犯过事。他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突然找上他，眼中疑云浓郁。
  “小子，你不记得我了吗？昨天下大雨，你瞪着一双鬼眼看我，把老子吓了个半死！差点弄出精神分裂了。我看你小子太不正常了。十有八九是个邪门妖物。你是自己束手就擒，现出原形？还是让我带着你去神庙，让佛祖给你开开光？”
  听粗眉汉子这么一说，叶默心中转了几圈，登时记起昨天雨中的一幕，的确有那么一个好心人善意地提醒过他，结果反被吓跑了。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一出小事，竟然会引得对方要对他大动干戈。
  细想了一会，叶默才记起。这心雨小城建了好几座寺庙，迷信的人数不胜数，每年前往寺庙开光拜佛的更是如过江之鲫。
  这粗眉汉子说不定就是佛祖的狂信徒，见他异样，有所想法，也是在所难免。
  心中明了后，叶默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看着粗眉汉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还有我也不认识你。麻烦你让让。我还要去上学。”
  “哎哟呵。”
  粗眉汉子急眼了：“明明就是你，昨天也就在这个位置！你那双恐怖的眼睛我不会忘得！你不要狡辩了！”
  “我不认得你！”
  不管粗眉汉子说什么，叶默都是以这么一句话反击过去。
  粗眉汉子说到后面，竟无话可说，‘我我，你你’了大半天，干脆一拍手，要来硬的。
  旁观者清，见此，不免发出嘘声，更有的大声囔囔汉子以多欺少，以大欺小！
  几个帮衬粗眉汉子的大汉脸红了，拉着粗眉汉子要走，但他哪肯。硬是要抓叶默。
  啪啪！
  也就在他抓着叶默的胳膊准备把叶默撂倒的时候，突然只听‘啪啪’两声脆响，大汉竟然被整个扇飞了出去，躺在地上半天动弹不得。
  “你……”
  他指着叶默，半边脸肿的像个猪头，脸露惊恐，嘴巴漏风：“妖怪……”只说了两个字，人突然口吐白沫，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哗！
  围观者见此一幕，哗然！
  叶默眼睛猛缩，看着旁边长衣飘飘，满脸愤怒的绝美女子，皱了皱眉，分开人群，大步跑开了。
  “拦住他！”
  粗眉汉子带来的四位大汉等叶默跑远，才从痴呆中醒转，他们口中大喝，放开步子追了过去，然而等转过拐角，却哪里还看得到叶默的人影？
  “这附近有哪些学校？”
  “有心雨一小，一中和三中。”
  “那等会我们分头去一中和三中门口找人。这小子有古怪，不能就这么放了他。对了，找个人看看郑鄂……”
  叶默一路小跑到了一中校内，他沉着脸，由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南宫萱萱，她有些不安地紧跟在他的身边。
  “你刚刚为什么要打人？”
  等到校园林荫小道僻静处，叶默停了下来，扭头看着她，脸色看不出喜怒，声音平和地根本不像是在生气。
  但南宫萱萱知道他在压抑着愤怒，她拧着衣角，有些紧张地看着叶默，呐呐地说：“他刚刚动手要打你。我忍不住，所以……”
  “你知不知道你是鬼？”
  叶默打断她的话。
  “我知道，可是……”
  “你知道就好。”
  叶默边走边说：“人鬼殊途，你具有奇异的力量，普通的阴魂和一般的凡人根本不是你的对手。这我知道。可我也只是一个凡人。我不想因为你的关系而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他刚刚，要打你。我不许。”
  “就算我是你的恩人。但如果你真的要帮我，那下次再动手之前，还请征询一下我的意见。”
  叶默看着眼前这个面容带着倔强、委屈、伤心的女子，心中的某根弦被拨动了一下，他叹了口气，解释说：“你刚刚突然动手把那粗眉汉子给打得半死，他们肯定会怀疑在我的身上，越加会肯定我是邪门妖物。到那时肯定会没完没了……”
  他知道她的善意，并且他也不怕事，但现在特殊时期，他更不想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