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节

  ……
  郁初南回到了住的地方,还是有些担心,初北一个人在医院……
  也不是一个人,总归是没有娘家人陪着会不会受了委屈,有什么事找的到人吗!
  另一方面她也担心,今天看到了那么多人照顾孩子,她连搭手的地方都没有,她们晚上能不能看好孩子,年轻的那几个比孩子还缺觉吧,万一晚上睡着了?
  郁初南越想越睡不着,越想越担心,睡了一半,又忍不住起床,打开了三妹的门,坐到床边,将三妹摇醒,声音低沉:“你说,我还有用吗?”
  郁初三差点没有吓死!报警的心都有!“你什么时候拿的钥匙!”
  “我跟顾大哥要的。”
  郁初三闻言顿时郁闷的蒙上被子,顾叔再想什么!为什么要给她钥匙!她就觉得东西有被动过的痕迹,肯定是她!
  “我问你话呢,你钻什么,都晚上了,你开什么空调,电热毯不够你用的。”郁初南说着抬手就帮她关了。
  郁初三瞬间什么都不想说了。
  郁初南还惦记着自己的事:“你说,我还有没有用。”
  没有!你回去吧,没见那些想照顾两个孩子都没有排上队,你还能做什么!赶紧回去!
  但大姐是二姐接来的,二姐的意识说的很明显,就是不想让她走了,她能说什么:“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你问二姐,说不定二姐需要。”
  “是吧!”郁初南顿时又精神了一些,想着又有了奔头,也是,万一需要呢:“你二姐,是不是被人养在外头了?”
  郁初三的瞌睡虫都惊醒了:“姐,你想什么呢!”
  郁初南对老三的反应也很惊讶,那么大声音干什么,没见她都压的这么低了:“我也是怀疑,你看,他们两个人一直住在这里,生孩子也没有男方家人出面,又是那个阵势,我就想着是不是……”年纪大了,想的还是现实一些。
  有一瞬间郁初三觉得大姐怀疑的相当有理由,整个人都坐起来了,但想想:“不会吧,二姐夫才多大,而且结婚证我们是见过的。”
  郁初南也不知道怎么说:“他没有父母吗?”一位上年纪的都没有看见。
  “过世了吧?”而且还来了那么多一看就有分量的人,怎么看也不该是躲躲藏藏的关系,而且二姐夫有病,那人的人还能知道怎么养个小的?
  郁初南也不敢瞎说,她就是觉的怪,拍拍郁初三的被子:“先睡吧。”
  郁初三看着关上的门,郁闷了,把她说精神了,她走了!
  ……
  夜晚非常冷,上半夜还下了冻雨,外面张灯结彩,也没有拦住风雪交加中的年意。
  灯火整晚的亮着,医院大门上的灯笼闪着喜气洋洋的光。
  病房里的人大多睡了,值班的人在值夜。
  夏侯执屹围着大少爷走了一圈,又围着二少爷走了一圈,突然抬头,看向睡不着做活的吴姨:“不知道现在能不能测智商?”
  吴姨好花镜没有砸他脸上,瞪他一眼,不靠谱:“你应该查,有没有神经受损!”
  “对!对!”是这个词,万一生出顾先生那样的,他们也得认啊!想想竟然有点小激动!可能是伺候‘变态’久了,自己都有些‘变态’了。
  “对什么对。”吴姨抱起不舒服动了好几下大少爷,重新为他铺一下床上的被褥:“二少爷也该醒了,要吃些东西……”
  包兰蕙这个时间值班,刚才去护士站拿了擦肚脐的药,这时候开始冲牛奶。
  夏侯执屹靠着那次在港口对顾先生的严词拒绝,得到了第一轮看护两位少爷的机会:“当然对,万一再出一个顾先生,我的再找一个脑子不好使的来伺候,你说对不对啊,大少爷,多找一些人,从小培养,这双眼睛真好看,不行还是要看一下神经科,眼睛太像他们顾先生了,慎的慌!”
  为什么不给二少爷也看看,二少爷长的就不想顾先生了!包兰蕙摇着奶瓶。
  夏侯执屹在大少爷那找完存在感,被大少爷一闭眼睡觉后,又舔着脸去看二少爷:“二少爷的头发是不是不够黑?”
  吴姨没有搭理她。
  包兰蕙没有吭声,二少爷头发黑着呢,而且长的也好看,这个人已经问了一下午奇怪的问题了,都是大少爷不好的地方都是顾先生没有遗传好,责任都是医生的,二少爷的不好都是他自己的,外面年节的气氛都不能让他闭嘴。
  夏侯执屹抱起醒了的二少爷,脸上的笑容像快速绽开的菊花,还没有完全打开的时候。
  包兰蕙已经拿着奶瓶伸手了:“二少爷也该吃饭了,夏侯先生给我把,头发不黑,免得碍了你的眼。”
  夏侯执屹的神色突然变了,他是什么人,天顾集团执行董事长,虽然分工后不再跟着安保部出任务,曾经也是风风雨雨过来的。
  同阶可以调侃他,顾先生可以看不上他,顾夫人也可以防备的揣测他。甚至顾管家可以靠着资历拿他自己当盘菜的跟他叫嚣!
  但这位怎么回事!不知道自己拿的谁的钱还是不知道她自己几斤几两!
  吴姨见夏侯执屹变了脸,顿时心里一慌,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过来打圆场。
  她能仗着和顾管家差不多的资历呛他两句,那是还有夏侯先生父亲的情意在,她也算从小看着夏侯执屹先生长大的,她外甥女这么说就是不长眼了!
  夏侯执屹可不是好相处的人!
  包兰蕙见状,顿时也有些紧张,她第一次对上这位笑眯眯的夏侯先生对人摆脸色的样子!平时见他都是笑眯眯,甚至对顾先生顾夫人过分讨好,对着两位少爷也像个孩子一样,脾气非常好才对——
  吴姨已经上前,赶紧赔不是:“她不懂事,秘书长你别生气,回头我好好教她,还要给二少爷喂奶呢,别让二少爷等急了。”
  又不是吃她的乃!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夏侯执屹瞬间冷着脸看向吴姨。
  吴姨心里也一颤,顿时明白了夏侯先生的不悦,甚至还有些不高兴自己倚老卖老。
  是她莽撞了:“对不起,不会有下次了……”
  “这是照顾少爷们的,不是照顾你的。”
  “夏侯先生说的对,是兰蕙不懂事,我一定好好教。”
  夏侯执屹看两人一眼。
  包兰蕙真吓住了。
  夏侯执屹不至于一次就把人处理了,千挑万选出来,自然是觉得她能照顾好人,高学历的人好找,对孩子有心的人不好找。
  夏侯执屹到底愿意给自己的眼光一个机会,又检查了一下两位少爷的情况,转身去看顾先生了。
  吴姨小心翼翼的送走夏侯执屹,顿时如释重负,冷着脸看向自家外甥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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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还想说,我非常不能理解,男主婚后把所有家产移到女主名下的行为!
  简直是我的暴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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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包兰蕙眼里已经有了眼泪,委屈又尴尬,她年纪不小了,文化程度高,现在被人这样的下脸,她没有当场摔门出去,不过是顾忌孩子们现在身边不能没有人。
  在讲究尊重交流的当代,谁给他的自信,可以那么说话,她又不是非这里的工作不可。
  何况,她是出来工作的又不是出来受气了的!她什么工作找不到,以她的资历当初多少家机构请,她也是看在姨的面子上才来的,这人还……
  “委屈了。”吴姨的脸色有些不太好,也有些后悔引荐了她,顾家有些观念是不适合太自我的人的。
  包兰蕙擦擦眼泪,神色坚决:“我不想干了。”哪里不能找一个让人舒心的地方。
  吴姨晃一下手里的奶瓶:“不干就不干了,明天把违约金结了,你走就对了。”
  包兰蕙沉默着没有说话。
  吴姨心里叹口气:“夏侯先生什么人,对两位少爷用了多少心,盼了多久,哪个他们不是想捧在手心上的,不过是孩子刚出生,逗个乐,你还当真了。
  你对孩子的期望高,还是他们对孩子的期望高,说难听了,你不过是人家请来的一个保姆,夏侯执屹才是要跟孩子朝夕相处的亲人,你过什么嘴瘾。
  夏侯执屹吃你那一套,你又有什么资格说他,照顾好二少爷了再去邀功,没看到成绩,人家就看到你的脾气了”
  “我……”
  “不用担心违约金我帮你说情,我的老脸这点事还是没问题的。”吴姨觉得走了也好,省的出事连累她。
  包兰蕙也不是不能受一点委屈,她能选择顾家,除了因为阿姨,也是经过各方面对比的:“我走了,孩子们……”
  “夏侯先生专门请了两位喂孩子的奶姨,明天人就到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包兰蕙尴尬都忘了,惊讶的看着自己小姨:“还有这种陋习!”简直刷新她的认识。
  吴姨莫名其妙的看她一眼:“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奶粉不要冲啊,凉热不要调吗,论你们说的什么营养,除了母乳不会再添加任何辅食,没有一样食物是营养元素都全面的吧。”如果有条件,当然要请两位来喂孩子,想什么呢。
  包兰蕙想的多了去了。
  吴姨嗤之以鼻:“你水平再好,知识再专业,你能吃吗!赶紧走,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包兰蕙的三观被刷新了一下,还有些懵!简直让她怀疑人生,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你委屈?委屈的事多了!”吴姨声音理所当然:“你以为是在外面随便接了一个孩子,人家未必差你一个,你觉得夏侯秘书长是好相处的人,也是你能随便能给两句暗示的,真把自己当回事!”
  包兰蕙被说的脸色不太好:“我也是见他对二少爷态度那样才……”
  “什么态度了,没有逗还是没有抱,你想教二少爷什么,众生平等?大少爷有的,二少爷也得有?你给吗?你要是给的起随便你怎么说?”
  包兰蕙不说话。
  “感情不差就行了,至于大事上的定夺,肯定会有偏颇侧重,你以为他们几个干什么,他们再挣第一年的管理权限,争完了谁没有过来看二少爷。
  与其想那些,你怎么不想着教二少爷自己的未来自己挣,难道天顾不是顾先生自己挣的!
  你爱走赶紧走,我看再发生这样的事,我也未必保的了你,也省的因为你牵连我。”
  包兰蕙没动。
  吴姨见她不说话,口气稍微放好了一点:“将二少爷交给你,而不是我们这些老顽固,就是希望你给他新的天地,新的见识,能用你的所学引导他,选中你,就是他们对二少爷也好二小姐也好的第一份爱。
  你可倒好,先闹腾起来了。
  你是不是觉得是位二小姐,就能接受点了,你教的就能更自由点?自己心态先摆正了,再合理的向夏侯先生和顾夫人提出建议,比如觉得他们偏心啊,二少爷有些小失落啊或者在情感上写封意见书上去,不必你现在做的‘有脸’。”
  吴姨说完,抱着二少爷去一旁喂奶去了。
  包慧兰这一刻有些真切体会到,她小姨是在‘大户人家’当‘保姆’的,‘见识’不俗,工资很高。
  ……
  翌日下午,郁初北已经能靠着坐一会了,虽然还有些疲倦,经过一晚上安静的休息,脸色已经好多了,人也精神了一些。
  麻药彻底消失,伤口钝疼的感觉浮上来,但还可以忍受。
  郁初北看眼在床边折纸鹤的顾君之,有点想看孩子了,他细碎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他墨色的眉目,只余一段雪白的肌肤,和翘起的半阙睫毛,可怜可爱的玩着。
  房内温热的暖风熏的他懒洋洋的,像晕染了一层光晕。
  郁初北捉摸着怎么开口合适,可也不得不说,顾君之担心的好有道理,没生的时候就把她的心思猜透了,这不,才几天,她就捉摸着怎么哄骗他了。
  郁初北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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