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米之内,原地飞升 第68节

  云晚却在里面听出浓郁的讽意。
  她拽过储物袋,生怕又被抢去。
  郁无涯还保持着先前抬手的姿势,不恼,又盯紧她:“忘记告诉你,此次考核,我是考核官之一,会在小云峰密切监视着你们的一举一动。”他勾起一抹冷人的笑,“到时候,看看你这些小花招还有没有用。”
  放完话,郁无涯负手背后,只留给她一个漆黑背影。
  管事急忙追去,又带着郁无涯去审查别处。
  人总算走远,香湘儿松了口气,同时也很疑惑:“晚晚,你什么招惹的大师兄?好吓人,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云晚恶狠狠咬牙,握拳撂下狠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啥?”香湘儿一头雾水。
  云晚甩头就走。
  东西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她要修炼,绝不能让郁无涯得逞!
  **
  门派考核眨眼极达。
  参与弟子近五百人,只有通过秘境试炼的才可以正式进入内门。
  云晚心知肚明郁无涯不喜欢她,这次摆明刻意针对,不会让她轻易通过。云晚把收来的,和以前不舍得吃的灵丹全部吃下,这让她涨了近一层修为,随即带好灵药灵符,前往小云峰。
  云顶之上,长老集会。
  此次只是内门入门考核,所以并不太受重视,来的除了小云峰长老,外门长老隗九相外,便是各掌门首座,其中包括嫦曦,郁无涯,柳渺渺,三人将会以考核官的身份一同随入小云峰。
  日上三竿,秘境之门徐徐开启。
  云晚深吸口气跟着大部队走入秘境。
  宛如身陷漩涡,天地间眨眼变了模样,与她一共进入秘境的弟子们全部消失,偌大的地界只剩云晚一人。
  她尝试性地向前走了两步,碧蓝晴空辉映草原,像绝世风景画般的摊开在眼前。
  ——并没有云晚想象中的那么危险。
  沉迷景色不可自拔时,器灵忽然开口:[主人,小云峰是一处蜃境,景象随时会变换。]
  蜃境指的就是海市蜃楼,所看所见皆为虚相。
  万物变幻莫测,前一秒沉浸美色,后一秒可能就会陷入深渊。
  云晚不敢大意,向前走几步,忽然感觉有东西掉在肩上。
  低头一看,只是一朵飘过来的黑色小花。
  正要把花弹走,器灵猛然拽住云晚,把她摔在一边。还没来得及搞清状况,就见赤红剑芒斩裂大地,焰火燃烧,绿草瞬间化灰烬。
  紫红烟云遮蔽大空,闪电雨点般砸下,景色骤变,亦然是一片地狱之景。
  可是比起这些,眼前的郁无涯才像是催命夺魂的煞神。
  他手握长剑,一眼蒙着黑色眼罩,一眼穿越狱海看她。
  云晚一直秉承着打不过就跑的这个原则,这次也不例外。
  她甩下一张传送符,符纸将她随机传送到某处山崖,传送速度过快,云晚站立不稳,身子重重摔在石壁上。
  更糟糕的是……
  她感觉来了。
  云晚捂紧小腹,面容逐渐扭曲,弯腰咳出一口血水。
  器灵觉察到云晚难耐,狠狠一惊:[晚晚,你莫不是受内伤了?]
  “不。”云晚边说边吐血,“我……欲、火、焚身。”
  “……?”
  “……??”
  没错。
  可能是她灵丹妙药一次性吃太多,也可能是上次强行压制引起反噬,总之就是——
  她欲火焚身。
  血从口鼻溢出,有了之前的经验,云晚表现得非常淡定。
  小场面,问题不大。
  正思考着解决法子,未看见肩膀小黑花飘落地面,花蕾舒展,缓缓变作身长玉立的清冷男子。
  花在眼前表演大变活人,云晚一下子顾不上疼,愣愣注视着他,血一股一股从嘴角往外涌,也来不及擦。
  谢听云站在不远处,长发墨染,玄衣银剑,深邃长目沉湖般平寂。
  两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再然后。
  谢听云面无表情地冲不住咳血,满脸痛苦的云晚竖起中指。
  她一噎,险些背过气。
  猛然想起好久前对他说过的话——
  竖中指,关切的意思。
  云晚:“……”
  第52章 “我、我怕控制不住把你修为吸……
  谢听云自认自己的中指竖得非常得体,从云晚的表情就能看出她很满意。
  他设立阵法,布置幻境,将一切摒弃在外。
  云晚擦去嘴角血渍,不明白谢听云怎么又搞这一出,难不成还上瘾了?
  “你干嘛?”
  谢听云没有说话,当着她的面解开腰带。
  明明只是一个法术的事,他却选择慢条斯理地脱,暗沉的玄衣愈显得那双指节清晰分明,甚至能看到每个指甲都如宝器般干净玉洁。
  云晚看得眼睛都直了。
  黑袍褪地,谢听云又开始解里衣,不知有意为之,还是肆意引诱,故意放慢指尖动作,半露不露的锁骨和白皙结实的胸膛明晃晃勾人。
  云晚的鼻血……没出息地从嘴角流了出来。
  他本就生得玉树清姿,出尘绝伦,这等诱惑勾人的动作被他做起来别有一番风味,再看那双平静无波地眼眸和过于清隽的容貌,云晚承认内心动摇,有些难以把持。
  可是——
  他们还没完呢!
  “你、你等等!”云晚叫停。
  “嗯?”谢听云尾音勾着,不是一贯的清冷,带着几分哑意,在空气中流转少顷才传入耳畔。
  “你这是何意?”
  “你想为何意;就是何意。”
  “?”云晚满脑袋问号,“色诱?”
  他不假思索:“算是。”
  云晚道:“你不怕我折煞你了?”
  谢听云撂下衣襟,三步就走上眼前,长臂箍住云晚细腰,一个垂睫,她便在那双冷邃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一字一句,声声诱耳:“你可以,尽情折煞我。”
  云晚心跳失衡,刹那失言。
  但还是说:“你这么大费周章还是为了亲我一下的话,就不必了。”
  “不止。”话落,谢听云带她坠入幔帐。
  幻境里的一切东西都很真实,无论是视觉还是触感,若她想要什么,幻境都可变出。
  这是很高等的法术,主要用来躲避外敌,这是谢听云第一次把幻境用在这种地方。
  榻子极软,一侧点燃香炉,嗅不清是什么香气,只觉得缱绻至极。
  谢听云先往她的丹元渡了一丝元阳,这才抚平体内躁动的千丝媚。
  云晚平静下来,黑瞳定定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庞。
  须臾间,心底生出怪异的感觉,“我那天是不是伤害到你了?”
  “没有。”谢听云摇摇头:“云晚,你可以随意伤害我,但你不能践踏我。”
  他此生活的磊落,从不屑行小人之事。
  然而那日,云晚却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卑劣,无耻,只懂得贪慕鱼水欢好的小人。
  她可以拒绝,但唯独不能把他想得如此不堪。
  云晚木讷,意识到当日所说的很多话都不妥,睫毛闪了闪:“对不起。”她说,“当时我不知道怎么办,脑子一乱就说了很多不明所以的话,但绝对不是真心的,我也不会那样看待你。”
  谢听云最为单纯,从妒妒草就能看出他的喜欢绝对不是只出于两方交欢。
  但是……她不知道如何回应。
  “你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我突然向你求亲;还是我……”顿了下,“与你示爱。”
  云晚认真想了想:“向我求亲。”要是谢听云不突然要娶她,她也不会那么慌,待冷静下来想想,那番话确实是寒了人家的心。
  既然谢听云都看见了她的样貌,也没必要再隐瞒身份,云晚全盘托出:“我父君……也不算是父君了。无极宗主早年风流,与一女子生了我,嫌我根基差,便听从其夫人之意,把我弃乱坟岗,后来被合欢宗的捡了回去,有幸捡了一命。”
  原主的记忆很清晰。
  初回无极时,她满心期盼,然而还没体会到家的温暖,就被兄长日日欺辱,同父异母的姐姐告知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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