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意外发生
躺在血泊中的是一个警卫，胸口成梅花状的三个弹孔让人触目心惊，凶手的枪法达到了一个常人无法企及的精准度。周卫国立即问道，“何主任，抓到凶手没有？”
“没有任何人看见凶手。哦，不，也许有一个人看见，喏”，点点地上的尸体，何主任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
周卫国想了想，“何主任，你安排人先把监控全部保存好，等会儿赵处长肯定要看的。现场也暂时不动，赵处长他们马上就回来了。那我先回二楼看守好现在唯一的嫌犯，也许这是我们剩下的仅有的线索了。”
周卫国属于8局外勤人员，其基本职权不说比何主任这种省级办事处大，也至少是平级。何主任对他们是根本没有丝毫的管辖权，更别说赵华那种高级别的特工。沉默的点头同意周卫国的安排，何主任心里异常恼怒，要不是赵华他们三个衰星人的到来以及滞留，临海办事处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出过什么事故，现在却还要自己背这口巨大的黑锅！！！
不说何主任怎么想办法来避免自己的悲惨命运，反正他在周卫国消失在楼梯口的时候就已经掏出电话想总局他的支持者先告了一状的事实。周卫国回到二楼，王磊好端端的坐在凳子上，两名警卫的站在门口，非常的警觉。
赵华没顾得上检查王磊的情况，听周卫国的初步报告之后，马上安排杨倩先去监控室查看监控录像，这才独自下去三楼。三楼的警卫人员少了几个，何主任也不见了，估计是回楼上办公室了。
赵华小心的迈过地上的尸体，勘察了一遍任全的囚室，没有任何肉眼可以看得见的线索。这么多年的谍海生涯，赵华最不喜欢的就是现在这种场景，没有凶手、没有痕迹、没有线人、没有任何可供自己追击的线头，什么都没有。他站在囚室内，左思右想之下也打了一个电话，“毛队长，你好，我是赵华。我们这边有一件事情，希望你带上法医过来一趟，我会给你们陆海涛局长通话的，你放心吧。嗯，廖清清的解剖暂时先放下吧，这边要紧。”事到如今，赵华也顾不上该不该让毛强知道国安临海办事处地下三层的机密了。反正只是借用毛强他们的侦破经验帮自己在这团乱麻之中理出头绪，而且也不会让毛强他们四处闲逛，这又不是超市。
赵华比任何人都清楚，任全前几年在国内盗窃的情报造成了多大的损失，这种损失不仅仅是经济上的，甚至包括军事上的。所以，和第一时间抓回任全比起来，让毛强他们来办事处地下一日游那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了。
周卫国这时候也没有兴趣整治王磊了，他再次调来两名警卫加强了对王磊的看守之后，也去了监控室和杨倩会合。看录像嘛，多一双眼睛，可以找到的敌人的破绽更多。是的，在他们心里，今天的凶手属于敌人的范畴了。
毛强带着李丽和吴明来得很快，路上毛强已经和李丽商量了，尽可能去探望探望王磊，看看他的情况怎么样。赵华站在大厅门口等着他们，这是赵华提升到处长以来，对国安系统之外的来客第一次如此的有礼貌了。
毛强也知道时间紧迫，握着赵华的手摇晃了一下，“赵处长，那我们就直接看现场吧。你安排一个人带李丽去看监控。”赵华招手叫来一个警卫，让李丽随之去监控室，自己带着毛强和吴明下去。
毛强对地下电梯的隐蔽性赞赏不觉，吴明也瞪大眼睛，好奇的四处观望。出了电梯，长长的走廊，森严的守卫和地下浩大的建筑终于让见多识广的毛强也呆傻了足有半分钟，吴明基本宅男一枚，屌丝一个，可以忽略不计了。
吴明拿出一把剪刀，剪开死者的衣服，看看伤口，又把死者翻过身，重复了一次动作之后说道，“死者确定是枪伤致死，三枪都是贯穿伤，分别击中心脏和肺部，说明凶手距离死者不超过3米的距离。这么大的伤口，应该是大口径手枪或者半自动步枪造成的。因为没有在现场找到弹壳，具体的枪支型号，要回去做了化验才知道。”
“其他呢？其他还有什么发现没有？”毛强问道。
吴明在室内和过道里任何有可能留下指纹的地方，撒上铝粉末，再拿出一把柔软的毛刷轻轻拂去，找到了几枚清晰的白色指纹。不过很遗憾的是和赵华提供的指纹资料比对之后才知道全是任全的指纹。
赵华把毛强请到自己在地下三层的办公室里面，倒上茶，很客气的说道，“毛队长，希望这一次你们重案队可以大力协助我们我们时间非常紧迫，逃跑的这个罪犯会严重影响到国家安全，会对社会的和谐稳定造成巨大的震荡。我这几天翻阅了一些你们的材料，你们重案队是名震南云，特别是你，现在虽然只是重案队队长，其实已经是副局级配置了，很了不起啊。”
毛强点上一支烟，也顺手递了一支给赵华，欲言又止。赵华眼力那是不用说了，很豪气的一挥手，“毛队长，只要你们全力协助我们明天天亮之前破获这个案子或者找到我们逃跑的罪犯踪迹，需要什么你尽管说，我这边一定让你满意。”
这种说法正中毛强下怀，他是求之不得的，好不容易赵华自己送上门来，这就是术业有专攻的好处啊。毛强笑了笑，“赵处长，那我就直说了。既然你看过我们重案队的一些基本资料，那你应该知道，我们重案队之所以这几年的破案率可以达到百分之百，那是有王磊非常大的功劳。其实你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想告诉你，你有王磊在手，真神在里面面前，你又何必找我们来。呵呵呵呵呵呵”
赵华面色变幻不定，点燃的烟也忘了吸。王磊在他心里和廖清清绑架案是挂上钩的，说不定廖清清的被杀就和王磊暗地里的同伙有关，这种情况下把王磊放出来岂不是放虎归山。但是目前的情况又让他左右为难。
很快，他摇摆不定的心就被看完监控录像的周卫国、杨倩和李丽的汇报坚定了。从监控录像可以看出，案发前半小时之内，没有可疑人进出，李丽甚至追溯到3小时之前的监控，也没有发现任何疑点。但是，在枪响后5分钟，廖清清的男友，也就是后勤科科长沈图刚匆匆出去，现在还没有回来。何主任安排人给沈图刚打电话，那边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这在国安系统来说简直是灵异事件。国安内部配置的手机，除了执行任务或者极端恶劣的环境之外，哪怕地下十米、二十米都会有信号的。何主任调阅了所有的工作日志，今天沈图刚是没有任何任务安排，其实以前也没有，沈图刚毕竟只是办事处后勤科的科长，又不是外勤。
赵华把周卫国和杨倩叫到一旁，说了自己的打算。杨倩倒是无所谓，只要可以把任全抓回来，王磊放了也就放了，其实杨倩本来就觉得王磊问题虽多，但是应该和国安没有什么牵扯。周卫国不一样，他是坚决反对，他实在是被那个可恶的胖子刺激得不清。赵华很平淡的问了周卫国一句话，“老周，要是抓不回来任全，这个责任你承担得起吗？总局派来的人明天就要到了，你说该怎么办？！”
周卫国原本就显得阴沉的脸愈发暗淡无光，在他心里，赵华恐怕是希望他阻挡这件事，这样一大口锅正好给他扛着。咽下一口唾沫，“行，我同意。”
王磊坐在椅子上已经睡着了，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挂出好长一条丝线。李丽看着王磊有些乌青的脸庞和嘴角的血丝，顿时沉下脸来，“毛队，你看完了脸上，哼！”
毛强面无表情的说道，“赵处长，我记得你答应过我的……”
赵华脸皮挂不住了，狠狠瞪了周卫国一眼，亲自上前打开王磊的手铐、脚镣，吩咐道，“杨倩，你带王磊去洗漱洗漱，我们在三层等你们。”杨倩和李丽一人一边扶起王磊，王磊这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哇，两大美女，来，啵一个。”
众人忍俊不住，转身离开，杨倩也好笑至极，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像王磊这样没心没肺，在囚室里还做白日梦的倒是少见。李丽清楚这个死胖子的习性，红着脸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死胖子，醒醒，这不是做梦。”
王磊刷的小眼睛睁得圆圆的，左看看，右看看，窘迫的说道，“那个，杨倩，不好意思，我真的睡着了，我以为做梦呢。呵呵呵呵呵”
干笑了几声，王磊突然反应了过来，“李丽，你怎么会在这里？谁把我解开的？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杨倩还没来得及回答，王磊又继续自言自语，“哦，我明白了。杨倩，是不是你们国安出大事了？要我帮忙啊？告诉你，我不干！！！为什么，因为周卫国刑讯逼供，除非你让我打回来，否则你们把我继续铐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