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节

  这王八蛋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
  俩人几乎日日夜夜都在一起,没见他量过,不过转而一想,肚兜都是他缝的,他知道似乎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各方面都量过了,善宫让她站起来,量身高,古扉张张嘴,想报出来,这个他也知道,但是怕再挨一下,老老实实等花溪量完。
  花溪站起来,空间恢复的越好,她的腿便跟着恢复的越好,如今已经能不用扶架子走一会儿,站一会儿更不成问题。
  善衣局的一番操作很顺利,善饰局的善宫站出来,问她首饰的要求。
  她自然没有要求,古扉有,“要独一无二的,花溪天资不……”
  花溪斜斜睨了他一眼,古扉后半句憋在嘴里。
  “随便整吧,库房有什么拿什么,元吉,你吩咐下去,要什么给什么。”他想起什么,“上次西域是不是还进贡了一颗大珍珠?”
  他本来打算拿去卖来着,卖的钱搜集玉件,因着经常搜集,炒高了玉的价格,现在只能从别处入手,偶尔还要买原石,原石切开里头才有玉,大部分里头都是没有的,又添了些成本。
  古扉已经把手头上能卖的都卖的差不多了,为了空间操碎了心。
  元吉点头,“奴才昨儿还瞧见了。”
  昨天就是他进仓库清点的,刚整理好。
  皇上缺钱,他眼不瞎,看得出来,刻意打点下面的,最近招子放亮点,别什么都贪,被逮住了九族不保。
  如果不是他的话,皇上能用的银子更少,他自己也不是有数的人,少个什么,多了什么,完全不记得,给了下面很多人机会。
  “奴才改明儿就拿过来,给花溪姑娘做簪子。”
  这时候花溪倒是不好说什么了,如果拒绝,或是说拿去卖掉,在外人看来是不给古扉面子,还把他穷的事抖了出去。
  有什么事关上门再说,在外人面前要给他留点颜面,毕竟是皇上。
  善饰局的没问题了,又轮到善胭局,善胭局是专门做胭脂水粉,伺候后宫娘娘的。
  古扉没有后宫,太妃和公主又少,用不了多少胭脂水粉,花溪不爱用这些,善胭局几乎闲置,差点被废掉。
  古扉为了减少开支,送走了许多宫女,太监是没办法,宫女还可以出宫嫁人,不妨事,各宫都走了些人,每个月可以省掉上万两。
  因着处于招兵买马的时候,其实也省不了多少钱,拆东墙,补西墙而已。
  他决定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军队,握在自己手里才能安心。
  花溪支持他,但是钱从哪来又是个问题,所以古扉嘴上说的嚣张,其实还是很需要众大臣支持。
  如此他才能一呼百应,试想一下女儿都嫁给他了,还能不站他这边吗?
  其实就是逼他做选择而已,古扉坚持不娶,发脾气也没用,除非他能解决钱的问题,解决了钱的问题,还要解决站队的问题。
  很难,他居然还有闲情雅致摆弄这些,说实话,花溪是真的没有想到。
  她也挺好奇,古扉怎么见招拆招?
  这次可不仅仅是众大臣让他表态,还有人暗中搅风雨,如果他解决不好的话,就会像炸弹一样,砰的一声炸掉。
  古扉没有看出来,她看出来了,而且还知道跟她有关,古扉猜的没错。
  胭脂水粉是做好的,善宫拿来给她选颜色,花溪没兴趣,古扉倒是挑的起劲,还问起了原材料。
  觉得颜色不错,原材料又没问题的留下,颜色夸张,或是有点小瑕疵的统统不要,还不要不新鲜的,一定要刚做好的。
  她经常告诉古扉,拆开过的,时间一长会有细菌,像一个个小虫子似的,密密麻麻遍布整个东西里,吓的古扉再也不敢喝隔夜茶,放了几天的水,糖果都现做,最多搁个三五天而已。
  说出去可能会让人笑掉大牙,古扉怕蟑螂,怕老鼠,还怕虫子。
  严格来说不是怕,是嫌弃,嫌脏嫌恶心。
  古扉已经挑好了三五个颜色,有肉色,有粉白,也有微白,他在自己的胳膊上都试过了,各色颜色印在腕脖处,完了撸起袖子给花溪看,“花溪,你喜欢哪个色?”
  花溪瞧了瞧白皙胳膊上的几条试色,又看了看一双眼亮晶晶,正等着她回答的古扉。
  做针线活,纳鞋打围巾,缝肚兜,裁发带,连带着如今选胭脂水粉,那股子熟练的劲,没有人教他,自然而然往自己胳膊上抹,如此天赋异禀,无师自通,莫不是上辈子是个女的?
  第183章 缺了东西
  “花溪,跟你说话呢?”
  她的分神引起古扉不满,“你在想什么?”
  花溪回神,“没什么。”
  古扉眯起眼,心说肯定有什么,但是她不说,他也不好问,只继续道,“这几个色你喜欢哪个?”
  离她更近,几乎把手臂搁在她眼皮子底下,一股子淡淡的清香味扑鼻,还带一丝甜味?
  这厮又在吃糖?
  花溪瞥了一眼,“都还行?”
  其实是一个都不想选的意思,不过显然古扉误会了,以为都喜欢,于是一股脑让善胭局准备一份。
  其他七七八八的饰品,鞋袜,吃穿用度等等一个没跑掉,也都在准备的名单里,什么都齐全了才满意,挥退了各宫各局的人,一个人推着轮椅老爷爷一样,慢悠悠去批阅奏折了。
  批到一半又推着轮椅过来,很快退了回去,过了一会儿,再次跑出来。
  花溪眼瞧着他来来回回几趟,忍不住问他,“怎么了?”
  古扉撑着下巴,有些迷茫,“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刚想起来,走到一半又忘了。”
  花溪:“……”
  他有时候真的跟个老年人一样,记性差,经常如此。
  记得以前在空间便是,干干这,干干那,好半天才想起来,哦,忘了给猫儿做罐头,忘了铲屎,忘了铺被子,但是很奇怪,关于她的事,他从来没忘过。
  记性似乎时好时坏,还会看人。
  “啊,我想起来了。”古扉一拍大腿,“我要给羽林军放假来着。”
  花溪挑眉,“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给羽林军放假?”
  古扉神秘一笑,“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他每次如此,都是打了坏主意的意思,花溪还真有点期待了。
  不过突然这般,其实不用细想也知道,肯定和众位大臣有关,毕竟他现在手头就这么一个要紧的事。
  平白无故被大臣们威胁,又不做反抗,不像他,定是采取了迂回战术,你逼我娶你媳妇,我就把你儿子放家里。
  大臣们肯定会多想,这个时候放家里干嘛?
  搞不好是撤职的意思,也许一休假,就是永远,儿子和女儿的作用一比较,自然还是儿子靠谱一些,所以怎么看,最后赢的都是古扉,大臣们肯定会投降。
  还真是个小机灵鬼。
  如果不是他提醒,花溪完全没想到这茬,不得不说古扉越来越像个当皇帝的样子了,一些小计谋信手拈来。
  花溪坐在轮椅里,敲了敲腿,催促道,“既然心里已经有主意了,作甚还待在这里,快去办吧。”
  古扉摇头,“不急。”
  他推着轮椅过来,目光盯着她的腿,“你腿是不是疼了?”
  方才他在批阅奏折,花溪便在屋里练习走路,她不爱出门,也不与人聊天,更没有什么娱乐,基本上除了吃饭和睡觉,其它时间都在练习走路,一定是过度了,所以疼。
  “就那么想好吗?”古扉弯腰拉过她的腿,搁在自己膝盖上,五指弯曲,给她揉刚刚她敲过的地方。
  “以前我看书时,告诫我一两刻就要停下来看看风景,免得过犹不及,练武时亦然,怎么到了自己时反而做不到了?”
  他忍不住抱怨,“果然当年就是敷衍我的,你自己根本做不到,那只腿。”
  一只摁完了,换只腿继续。
  花溪没有拒绝,真的将另一只腿放了上来,她难得那么配合,倒叫古扉有些意外,“怎么?自己也知道自己错了?”
  他平时错了便是如此,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等着挨训的小孩子似的。
  “你说你啊,怎么就那么不爱惜自己呢。”不仅仅是锻炼过度的事,还有一件事,花溪用空间去挡那一剑,那时候空间可是她的命,如果空间没了,她就不怕自己也没了吗?
  太冲动了!
  古扉想说道说道她两句,话到嘴边,又泄了气。
  算了算了,花溪只是本能反应而已,而且也是为了他,再者说,长这么好看完全不忍心。
  说来也怪,这么多年过去,花溪已经是个十七八岁的老姑娘了,他是老男人了,但是花溪瞧着就是年轻,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就像时光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半点痕迹一样,依旧那般美好。
  他……
  变化可大了,真真切切的老男人。
  古扉边揉边瞪她,花溪感觉到了,只当没看见,寻思着他也该累了,体贴道,“我困了,先去睡会儿,你也有事办事吧。”
  古扉的正事没办,奏折也没批,再不赶紧的,准又到半夜。
  他最近经常熬夜,掉发掉的厉害,花溪有些担心他再这么掉下去聪明‘绝顶’。
  花溪将腿抽回来,她的腿现在已经开始有知觉了,可以自己轻微的做些小动作,抬上抬下,只需一只手稍稍帮帮便能完成,和刚开始比算进步很大了。
  她一离开,古扉自觉无趣,张张嘴,想喊元吉进来,又怕打扰花溪,索性自己推着轮椅出去。
  元吉就在门外候着,他刚出了门,便见那厮把什么东西藏进袖子里。
  虽然动作很快,不过古扉还是瞧见了,正事突然就不急了,抱着胸,好整以暇看着他。
  不用他说些什么,元吉自己不情不愿的将东西拿出来给他看,“其实就是个普通荷包。”
  普通荷包会藏起来?
  而且越是强调普通,肯定越不普通。
  古扉目光更是牢牢的钉在他身上。
  元吉受不了,咽了咽口水,斟酌许久还是如实道,“一个……一个小姑娘送给奴才的。”
  有些不好意思,“奴才前些日子帮了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感激奴才,所以送了奴才一个荷包。”
  其实就是顺口说了一句话而已,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他早就忘了,没想到昨儿办事的时候突然被拦下来,给了他一个荷包之后二话不说跑掉了。
  元吉先是被她吓了一跳,随后想到什么,心中又是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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