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

  不用原炀说,顾青裴也没法忽略一直顶着他下身的东西,他这两年来一心扑在事业上,仅有的两三次发泄,也都是草草结束,更何况除了跟原炀外,他从来没当过零,一想到以前那些疯狂的经历,他就感到心脏都在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
  顾青裴有些恼羞成怒,“你自找的。”他有些慌乱地拉上裤链,系上腰带,扣扣子的时候,手指都在发颤。
  原炀冷哼了一声,拽过顾青裴的领带用来擦手。
  顾青裴怒瞪了他一眼,干脆把领带解下来扔到了他身上。
  原炀舔着嘴唇笑了笑,把领带慢悠悠地叠好,塞进了裤兜里。
  顾青裴一阵脑热,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和原炀拉开了距离。
  原炀盯着他胸口露出的一小块皮肤,“顾青裴,要不是地方不对,我绝对不会这么放你走的。”
  顾青裴穿上衣服后,就感觉重新获得了一种安全感,整个人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他看着原炀的眼睛,“原炀,你现在不仅事业有成,而且还有了女朋友,你的人生都在往正道上走,还来招惹我是什么意思?”
  原炀摸了摸嘴唇,似乎还有亲吻顾青裴皮肤的余温,他嘲弄地笑了笑,“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你想看我笑话。”顾青裴目光冷峻,“觉得一朝得志,终于可以反过来羞辱我了,是吗?”
  原炀轻佻地点点头,“差不多,还有呢?”
  顾青裴挑了挑眉,表情阴沉,“我听你说。”
  “听我说……”原炀露出阴冷地笑声,他捏着顾青裴的下巴,“你想知道我想做什么,我来告诉你好了。两年前你不告而别的时候,我就一直在等着这一天,你觉得王晋厉害,我要让你知道他比起我来差得远了,你嫌我不懂事,嫌我没本事,一声不吭就一走了之,顾青裴,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顾青裴张了张嘴,感觉身体沉重地不可思议,他轻声道:“你觉得我当时离开,是因为嫌你……”他说不下去了,他分明看到了原炀眼中掩藏不住的怨愤。
  原炀冷笑道:“不是吗?我们明明能重新开始,明明靠自己也能活得好好的,结果你最终选择的是王晋,你甚至帮着他来跟我谈判,顾青裴,你知不知道你走的时候,我在哪里,我在想什么,我会怎么样?”原炀越说越恨,脸上浮现一丝狰狞,“你根本不会想吧。你想的只是你的事业,你的地位,我怎么样,根本不在你的考虑之内。”
  顾青裴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他强忍着心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这句话我也想送给你,我怎么样,根本不在你的考虑之内。原炀,两年过去了,你的自我中心倒是一点儿没变,行了,我们也别互相指责了,一点意思都没有,谁对谁错,争出来又怎么样?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我现在想问你的是,你想怎么样,你现在,希望我怎么样?”
  原炀看着这张让他又爱又恨的脸,心情永远无法平静,他没有一天能够忘记顾青裴,所有的想念里,全都融入了怨恨,以至于他现在看着顾青裴,只想狠狠羞辱他、折磨他,让他不敢再逃离自己身边。
  他露出嗜血般地笑容,“我想上你,因为你太欠操了。”
  “我要是不同意呢。”
  原炀拍了拍他的脸,“没关系,我有的是耐心,有的是时间,既然你敢回来,就亮出胆子来,好好面对我。”原炀忍不住咬了咬顾青裴的下唇,低喃道:“我原炀当年对不起你,我掏心挖肺地想补偿你,换来的却是你一走了之,当年敢把我像条狗一样扔在原地,你就该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顾青裴脸色铁青,他没有躲闪,任凭原炀恶意地亲着他。
  他没想到原炀心里竟然是这么想的,两年来一直带着对他的怨恨,现在打算来报仇?
  简直可笑,究竟谁该怨恨谁?
  他已经走出来了,原炀却不肯放过他,被原炀害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的自己,该找谁说理去?
  他低下头,只觉得异常地疲惫。
  第98章
  原炀似乎觉得戏弄够了,才放开钳制顾青裴的手。
  顾青裴一颗不留地开门走了。
  好不容易摆脱了原炀,走出会议室一看,茶歇早就结束了,拍卖会重新开始了,他隐约能听到叫价的声音。他站在门外犹豫了几秒,决定不进去了。
  原炀站在他身后,说着风凉话,“不进去看看你王哥收获如何吗?”
  顾青裴拿起他刚才没喝完、服务生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咖啡,抿了一口,顺便端着咖啡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轻声道:“不用看,他不会让自己赔本儿。”
  “你对他倒真有自信。”原炀恨这点恨得想掐死王晋。
  顾青裴斜睨了他一眼,“你不进去?”
  原炀却没打算进去,而是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看在你的味道还让我满意的份儿,我不跟他争那块地了,免得辜负你一番苦心。”
  顾青裴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拍卖会预计还有半小时结束,他不想在这里跟原炀干瞪眼,对原炀不离口的讽刺,也充耳不闻。
  他站起身,“我的时间宝贵,不是用来跟你扯皮的,你爱留不留,我先走了。”
  原炀低笑道:“爽完了抬屁股就走了,你跟以前真是没什么变化。”
  顾青裴下意识地揪了揪自己空荡荡地前襟,想到那条还在原炀裤兜里带着的领带,就头皮有些发麻。他头也不回地下楼了。
  坐到车上后,他给王晋发了条短信,告诉王晋自己有事先走了,然后他就把手机关机了,只留着另一部商务用的小手机。
  他知道王晋在拍卖会结束后肯定会问他和原炀究竟谈了什么,他根本懒得回答。
  在城市里心烦意乱地兜了一大圈,他才回到家,跟他的助理电话沟通了最新的进展,然后在家里办公。
  抵押贷款的事情在接下来的几天连连接到坏消息,顾青裴的抗压能力此时显露无疑,他在一天接到多个不利消息的时候,依然吃得下饭睡得着觉,只不过在他清醒的时候,他加班加点地忙活着。
  这天,临近下班前,顾青裴又召开了一次小会,集中商讨接下来的资金调度问题。
  “渭水那个项目马上就要签合同了,一旦签了合同,资金必须在三天之内到位,但是这笔钱过去了,公司基本就空了,顾总,眼下该怎么办?”
  顾青裴推了推眼镜,目光在文件上沉着地扫过,半晌,才发出一个单音节:“拖。”
  “拖?”
  “对,银行拖着我们,我们拖着渭水那边的项目,不签合同,不付款。”
  “以什么理由呢。”
  顾青裴抬起眼帘,扫视了他们一眼,然后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笑道:“想想啊。”
  几人面面相觑,都思考了起来。
  顾青裴也在思考,他在心中迅速掠过了好几个理由,但似乎都不足以在不付款的情况下,依然能不让对方怀疑他们的合作诚意。毕竟意向性合同已经签订,对方已经停止寻找其他买家,如果他们不能在约定时间内付款,对方可能毁约。那个项目可是块大肥肉,价格瞬息万变,多少人眼馋着呢。
  法务总监最后说:“顾总,我倒是有办法在合同条款上做文章,但是那样的话,很容易伤害合作方的感情。”
  “没错,合同已经商谈过无数次,这个时候如果反悔,对我们的声誉会造成影响,很可能就合作不成了。”另一个经理也附和道。
  顾青裴眯起眼睛,一遍遍扫过那些几乎烂熟于心的条款,半晌,他低声道:“我装病吧。”
  “啊?”在场的人惊讶地看着顾青裴,都没料想到顾青裴能想出这样的主意,还以为他在开玩笑。
  顾青裴的表情可一点都不像开玩笑,虽然他确实在笑,“合同需要我本人签字,我一生病,拖一两个星期很正常,这个节骨眼儿上找什么借口都容易让对方借题发挥,只有打弱势牌能凑效,他们就算知道我们是资金紧缺,从道义上讲,也不会这个时候毁约。”
  “顾总,您这个点子实在是……不得不说您艺高人胆大啊。”
  顾青裴自嘲道:“别吹捧我了,这种招数被人知道,可够丢人的了,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我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只要有用就行。小赵,这段时间你尽快去联系一个有实力的买家,如果银行那头实在弄不来钱,我们就把那块地卖了吧。”
  几人脸色都有些黯然。
  那块地的价值非常可观,他们是打算自己做的,只是眼下公司缺钱,实属无奈。
  “好,之前想买的就好几个,现在去找他们也不难。”
  “就这么决定了,阿武,你去跟渭水那边的人说,说我是传染病,编个像一点的名字,至少一个星期要在家休息不能见人,然后,我现在就回家休病假去。”说着,顾青裴真的站起了身,“吴总,银行那边儿继续跟进,千万别松懈,我们还不能放弃。”
  “是。”
  顾青裴真的回了家。其实去不去公司对他的工作影响并不大,他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外面应酬。
  晚上,秘书给他打了个电话,说环境局的一个厅长今晚有时间跟他吃饭。这个人顾青裴约了很久,和那个副行长以前是大学同学,尽管据说好多年没联系了,顾青裴也还是想试试。
  说完这个事情之后,秘书又道:“顾总,今天有个姓原的先生找公司找过您。”
  “原?是个年轻人吗?”
  “是的,个子很高的。”
  “他找我做什么?”
  “他说……”小秘书似乎觉得有些尴尬。
  “说什么?”
  “他说……您的领带,落在他那里了,特意给您送来。”
  顾青裴有些恼火,“无聊,不用理他。”
  小秘书讪讪道:“对,我说您不在了,他就走了。”
  顾青裴压低声音,“这件事别乱说,知道吗。”
  秘书紧张起来,“顾总您放心!”
  挂了电话之后,顾青裴换了身衣服,开车去约定好的饭店。
  他在半路上接到了原炀的电话。
  “喂,有事吗。”
  原炀充满男性魅力的嗓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我今天去你公司了,想把领导还给你,结果你不在,真让我失望啊。”
  顾青裴冷着脸,“你找个垃圾桶扔了吧,刚好过时了,我不想要了。”
  原炀低笑道:“可我想把它还给你,那上面还沾满了顾总的东西,这么随处乱扔,我总觉得是个事儿。”
  “扔了。”顾青裴加重语气。
  “我舍不得,我一看到它,就想起顾总的腰有多细,我一只胳膊就能环住,顾总的皮肤有多热,越摸越热,还有顾总的宝贝,随便碰碰就能立起来,看起来挺饥渴的嘛。”
  顾青裴默默听着原炀的言语性骚扰,直到原炀说完,他才道:“把原炀憋成这样,可真不好意思。”
  “你要真觉得不好意思,就让我上一次吧。”
  顾青裴嘲弄道:“你等着吧。”
  原炀笑了两声,“对了,听你的秘书说你生病了?我听你声音挺清醒的。”
  “不劳原总关心了,我还有事儿要忙,你要是成天就这点儿鸡巴破事儿,能少烦我吗?”
  原炀哈哈大笑起来。
  顾青裴挂断了电话,烦躁地把手机扔到了座椅下面。
  晚上的饭局来了七八个人,有好几个都是西北的,顾青裴看他们的架势,知道自己今天这顿酒是免不了了,他给自己的司机发了条短信,让司机两个小时之后来饭店接他。
  然后,他就硬着头皮跟这群人喝了起来。
  顾青裴的酒量以前很好,他的酒量,是在他在国企当办公室主任的那两年锻炼出来的,那个时候成天大小饭局不断,他后来的发展,说是酒桌上拼下来的也不为过。
  但是自从晋升到高管后,他“被喝酒”的次数明显下降,尤其是在新加坡的那两年,那里不流行劝酒,他几乎没喝过几次,这一回国,碰上这样的阵势,一时真有些招架不住。
  一顿饭吃了将近三个小时,他陪着这群西北汉子天南海北地吹牛,几杯酒下肚,个个称兄道弟,顾青裴一直试图保持清醒地头脑,想让那个厅长把他和x行副行长的关系疏通,那厅长喝高了之后,答应得也挺好,至于后续怎么样,还得继续推动。
  后不容易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这才散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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