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暧昧，低头就能含住她
幼稚！
别以为她没看出来，江廷就是看她不懂怎么切牛排想整她，动作能再明显点吗？
不过既然太子爷想玩，她也只能佯装不知。
只是…之南不禁怀疑这男人专以整人为乐？
还是喜欢看别人出洋相？
心里问候江廷祖宗十八代，之南面上却因为红酒入喉和难为情浮起一片嫣粉。
她掩饰性端起酒杯喝一口，再喝一口，眼珠四处晃，就是不看江廷。
后半段她打定主意不碰牛排，吃吃面包片和生蚝什么的，那怪怪的味道让她直蹙眉，饥肠辘辘的肚子哪填得饱，整个人都有些恹恹的。
偏偏江廷还似有似无地瞥过来，问：“怎么不吃牛排？”
“……”还问，不是要装给你看吗？
林之南红着耳根没说话。
几根柔指悄无声息抠着桌布，像是用这种行为在无声抗议。
江廷瞥了眼，勾唇，“切不动？”
点头，“嗯。”
他抬眼示意边上的侍者，餐盘便被端走，看样子是要让别人帮她切。
餐后甜点在这个间隙被端了上来，两份蓝莓蛋糕，面上躺着几个颜色鲜艳的蓝莓。
林之南心中一动，已经拿个小勺慢悠悠舀进嘴里，底下的蛋糕胚越来越小，就上面躺着几个完整的蓝莓。
“不喜欢蓝莓？”江廷注意到她的动作。
之南 “嗯”了一声。
【据唐雅楠的同学说她好像有个奇怪的习惯，爱吃草莓却不爱吃蛋糕上的草莓，说是不喜欢奶油和草莓迭加的酸甜感，像是在吃变馊的酸奶。】
【但翻遍她成名后的采访视频并未提到，值得考究。】
“蓝莓放在奶油上感觉怪怪的，我上次在蛋糕店尝过一次，跟嗖了差不多。”
之南支着下巴，将几个蓝莓舀到碟子边缘，“其他水果我觉得放进蛋糕里味道也很怪，不过单吃还不错，酸酸甜甜的。”
落地玻璃外闪忽不定的霓虹灯光，映照在她桃花红的小脸上，几点迷醉，低头懵懂，微微苦恼。
对面的江廷却因为她这话，手中的餐刀顿了一下
从西餐厅后，车停得有一段距离，少女跟在江廷身后几米，脚步细碎。
夜晚十点过，国贸广场后的小巷行人渐少，霓虹灯光铺了一地，将两人的影子越拉越斜，越隔越远。
吃完饭准备付账时，工作人员却告知已经记在江先生账下，之南毫不意外，面上却极为讶异抱歉，仿佛明明应该她请客，最后又白白蹭了顿。
江廷却变得格外沉默，比之前更甚，揣着兜，面无表情，连从西餐厅下来都是如此。
之南也强装不知地跟在他身后，脚步跟棉花在飘似的。
其实她心有坠坠。
燕大的心理学教授说过——
“多次在人耳边重复一件事，他便会慢慢相信这是事实。”
可教授并没有告诉她，如何重复？重复频率？还有那个男人的心理。
人永远比书本难懂，她不确定这步棋走得是否正确，更没有预期去承担他的冷漠。
直到身后步伐声渐小，江廷才想起后面跟着个人。
回头，十米开外的少女脚步虚浮，跟踩云上差不多，街灯的光跳跃进她眼底，水波般亮盈盈的。
醉鬼一个。
江廷眼微眯：“你不会喝酒？”
这葡萄酒后劲十足，刚才看她半杯半杯的喝他就想出声提醒，想着这人喝两杯便停，还算节制。
看来是他想多了，半杯倒的人。
呵……
“啊？”
微重的声调让少女稍愣了下，懵懵地盯着他，像要瞧出个洞来。
江廷被她盯得脸色又沉了些。
她好似在认真琢磨他的问题，回答的却又话不着边，“我觉得刚才的酒挺好喝的，还想喝。”
说完还舔了舔唇，意犹未尽的模样。
“”
江廷懒得指出她的毫无逻辑，站边上等着人过来，但略冷的脸色证明他心情不佳。
偏少女浑然不觉，朝他的方向慢慢走过来，面颊开满了桃花，一路开到她眼前。
她双眼跟盛着波光荡漾的水一样，到江廷面前还是识时务的，等着他指示。
少女满面潮红，眼睛湿润而清亮，直直看来，仿佛要穿透他的心。
江廷对视了两秒，不动声色后退一步，任她走在前面，时而注意她脚下。
“江先生，你是在国外上的大学吗？”之南忽地好奇发问。
江廷没理。
她也没在意，黑碌碌的眼望着天，自说自话，“看你挺聪明的，脑子…应该很好用。”
好用这话。
真是喝高了。
江廷不发一言盯着她摇晃的后脑勺。
而背对着他的林之南，黑眸望着天空，有几分酒醉后的迷糊，更有无法言说的野心。
她好想上燕京大学啊。
难以言喻的渴望在心脏里跳动，她好想对江廷说，就让她上燕京大学吧。他勾勾手指的事就可以改变她一辈子，帮帮她吧。
她会永远感激他的。
可她不能，她不敢。
半瞬的不冷静，足以颠覆她一生。
“要是我也能这么聪明就好了，考个全县…或是全镇第一。”她拐头，低声嘟囔，“这样…我父母就不会逼我退学，我也不会…偷跑出来。”
江廷注意到她步伐又飘了不少。
“不过”还没说完，身体就软绵绵地往下滑。
男人一愣，上前拉住她手臂往回带。
少女一个趔趄，随之撞向他。
柔软身子完全跌入他怀里，绵软胸脯甚至在他胸膛下面弹了弹。
江廷眉心一跳，呡着唇一言不发。
他托着她胳肢窝把人往上拎，她的脑袋却自然而然靠在他肩膀上。
少女脸颊柔软而滚烫，贴着他脖颈，呼出的热气灼热烧人，往他脖子里窜。
他身体蓦地僵了下。
江廷垂眸看她，小巧唇珠近在眼前，微微阖动，泛着湿润光泽。
他甚至能看到红润舌尖抵在贝齿上，只要稍稍低头，就能完全含住。
最适合接吻的姿势。
香甜的气息顺着微阖小嘴，自动钻入他鼻尖。一缕一缕，成了勾魂香。
江廷盯着看了半晌，目光缓缓往上。
肇事的人也像是后知后觉，费力睁开眸子想看清他，只男人身形高大，遮住她眼前所有的光，一片黑暗，连轮廓都是模糊的。
于是她费力地一眨一眨，江廷仿佛看到一只弱弱展翅的小蝴蝶。
她含着春水的眸清晰倒映出他的脸，懵懂疑惑，尽是青涩纯真，又夹着酒醉后的妩媚，悉数化为勾人不觉的旋涡。
一圈一圈往外荡漾，要将他吸进去。
无形的暧昧暗涌在两人几乎相贴的脸上，越来越烫，越来越热，呼吸交织。
下一秒，那双迷惘眨懂的眼终于看清了。
羞乱而无措。
“对对不起，江先生…”之南立马撑开他，酒醒了大半。
她站旁边跟个犯错的小孩一样，垂着脑袋揪手指，嗫喏了半天也说不出句完整的话。
江廷表情看不出任何波澜，手插回兜里：“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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