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凶兽争祖龙为尊,大汗逝蒙古同悲

  骊山。
  巨狼甫一现身,就将祖龙脖颈死死咬住,大股大股的黑血从体内溅出,也将地面融出了一个个或深或浅的深坑。
  被这一咬,祖龙登时受创,龙首猛烈摇晃,想要挣脱这巨狼的撕咬,但巨狼利牙早已经扎入血肉之中,根本就难以挣脱。
  愤怒之下,祖龙那硕大龙首蓦地张开。“昂”!骇然声音传遍八荒四野,庞大的如山岳一样的身躯轻轻一扭,登时就将巨狼身体还有四肢整个卷起,然后猛地一用力,勒的巨狼连连吃痛,就连四个利爪也宛如万吨液压机一样,“砰”的一声扎入对方身体之内。
  被这一弄,巨狼禁受不住,立刻松了嘴。
  而祖龙也抓住这个机会,庞大龙首再次张开,“咔嚓”一下就咬住巨狼喉咙,那如蛇一样的身躯也是不断收紧,四肢健壮的利爪扎入对方腰腹之处,无数黑气更是从祖龙体内冒出,渐渐的侵入了巨狼的体内。
  看它样子,分明是打算将这巨狼给吞了。
  被这样压制下来,巨狼也察觉到生命危险,吃不住疼痛,也是张口一声狼啸。
  啸声一起,银光乍现,自身上无数狼毛纷纷竖起,一根根就和那笔直的枪杆一样,扎的祖龙也是哀嚎不止,连忙丢开这个浑身都是锐刺的刺儿头。
  但那巨狼还不罢休,又是腾空一跃,跃到万丈高空之中,口中无数寒气凝聚起来,“轰”的一声就朝着祖龙轰来。
  这寒气可是了不得,温度极低似是已经濒临最低温度,所到之处无论是溪水、树木亦或者岩浆,全都被其冻住,转瞬间整个骊山就像是下了一场大雪,到处都是雪白一片,宛如整个人间又重新回到了曾经的冰川时代。
  而且寒气还在弥漫,欲要将那祖龙给困住。
  祖龙也不气馁,也是一样从口中吐出无数黑水来,黑水宛如磅礴海水,纵然被那无边寒气所冻住,但是却也胜在数量庞大,终究将这冰川挡住,护住了自己周遭位置,不曾受到侵害。
  就这样,两兽彼此争锋,似是要决出究竟谁才是天地之主。
  它们这两头凶兽争锋,看似只是寻常的扑杀以及战斗,但是却苦了在一旁观战的萧凤。
  这两兽本身身躯就是庞大,体内所存能量亦是骇然无比,若是当真战斗起来,仅仅是随便一跺脚、轻轻一挥手,就可以制造出媲美八级地震地方动荡,还有能够拔起百年古树的狂风,任何一个对于寻常人来说都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
  就连它们所喷出的黑水、寒气也是相当霸道,一个蕴含致命毒素、可侵蚀万物,一个温度极低、能冰冻一切,两者可谓是针锋相对、互不相让,争斗起来更是让人感到可怕,稍不注意就会被那寒气、黑水侵入身体,就此一命呜呼。
  纵然萧凤为地仙之躯,也只感远远的躲在旁边山洞之中,心惊胆战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口中呢喃不已:“这就是真正的帝国风范?看来之前我未曾被杀死,只怕也是因为我实力不够,所以不值得动用这般武器吧。否则的话,我早就死了!”
  如这样的庞大异兽,绝非一人之功,应当是将全国之人的力量全数汇聚而成。
  眼见此地恰似置身于无间抵御之中,萧凤为求能够护住身后一干人等,更是不顾一切催动清净琉璃焰,竭力抵御这致命黑水还有寒气,眼见自己主公如此竭尽全力,萧星亦是将一身真元纳入萧凤体内,助其将这山洞强化,赤焰舔舐之下更令那本是酥脆的山岩越发坚硬,其坚硬堪比最坚硬的钻石,不管是何等厉害的黑水亦或者是寒气,皆是难以侵入体内。
  当然,这也幸亏只是余波,故此萧凤才能够应对。
  若是要她独自一人直接对上这两头凶兽,那便是离死不远了。
  明白这一点,萧凤更是打定主意,非得要等着外面两头凶兽决出胜负,动静消停之后,才肯从中出来。
  也不知晓究竟过了多长时间,萧星且听外面动静皆无,便感觉有些诧异,回收问道:“主公,听外面的动静,似乎消停了?”为求能够彻底隔绝外界侵害,萧凤已然运转体内玄通,将整个山洞烧成一个密闭的空间,除非她准许,任何人都无法从中突破,就连光线也难以穿透。
  而萧星擅长琴律,对声音向来敏感,所以就通过声音确定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进而确定外面的情况。
  此刻的她,却未曾听到两兽战斗的动静,这一点令萧星甚是奇怪。
  “真的消停了?”萧凤迟疑起来。
  萧星颌首回道:“没错。确实消停了!”
  “若是这样,那我且出去看看。至于你们?”萧凤深吸一口气,复有扫过在场众人,嘱咐道:“先在这山洞之中藏一阵子。这里已经被我以玄通改造,足以抵御双方邪力侵蚀,可确保你们无虞。”眸中疑惑未定,更不敢确保外界情况如何,如此时候始终需要有人出去,一探其中究竟。
  之后,且见萧凤素手摁在山洞之前,烈焰涌出立刻便将这岩石融化,露出了一个可容一人进出的狭窄通道,而自己一步跨入其中,依旧昂首阔步,眉宇间尽显英气,身后石壁也重新修补完毕,让人看不出来有丝毫损伤痕迹。
  就这样,萧凤自山洞踏出,举目一扫立时惊讶:“不在了?难道它们已经死了?”
  只见这骊山满目疮痍、四处都是狼藉一片,狂风肆掠之下曾经的人文古迹也不复所存,有的只是光秃秃失去了所有绿色的山峦,更多的则是各种被打碎的散落一地的枝杈、树叶,至于那些曾经的奇峰险景也被一并摧毁,里面的东西都不知道被丢到什么地方,让人看了就像是一团乱糟糟被胡乱堆在一起的垃圾一样,透着一股无奈之色。
  这两头野兽打架实在是太过厉害,毁山拆城更是毫不在乎。
  复有抬头望着天空,萧凤顿感身躯一沉,不由惊怒,喝道:“好个家伙,竟然跑到天上打去了?”
  那两人无形力量横扫之时,更令她感觉身躯沉重,实在是难以挣脱,极目远眺之下,以双方那庞大身躯来说,竟然也只是和苍鹰一般大小,可想而知这两头凶兽究竟跑到什么地方厮杀了。
  正所谓“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两头凶兽目前所置身的地方,只怕早已经是平流层了。
  这平流层向来森冷,温度只有零下数十度,寻常人置身于此,完全就是一个死字。地仙虽然也能呆上一会儿时间,但维持身躯悬浮还有祛除体外寒气,也能够耗尽体内真元,并不能够长久带着。更重要的是在这里,更有自地球之外而来的高能辐射,其强横的辐射能够杀死任何一人。
  但是对于这两头巨兽来说,如此地方却正适合它们大显身手。
  空旷的地点足以让两头凶兽来去自如,而宽阔的空间也适合左右转圜,至于那些所谓的低温、高能辐射之类的玩意,对两人骇然之躯亦是毫无用处,根本不需担心。
  就这样,这两头凶兽在九霄之外彼此之间也不知晓究竟厮杀多少次了,只知道身上全数负伤,一道道黑血伴随着无数狼毛跌落下来,让骊山变得比之前更为不堪,简直就是等同于垃圾场一样。
  “不过按照这样子,应该已经决出胜负了。”
  凝目望去,萧凤稍微有些放轻松了。
  在苍穹之上,长生天所召唤的巨狼似是更甚一筹,始终将那祖龙压得死死地。毕竟这祖龙先是遭遇昊天神箭袭击,身躯负伤在即,更兼身躯较弱,根本未曾将身躯长好,若是短时间之内或许可以凭借自身庞大的力量压倒对方,但若是长久战斗,那昊天神箭先前的创伤便会起作用,令祖龙体内力量流失的越来越多,导致其根本无法抵抗巨狼。
  恰逢此刻,萧凤却轻咦一声,复有继续盯着天空战况,口中诉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这蒙古在关键时候居然开始掉链子了?
  只见于萧凤眼中,长生天所召唤而来的巨狼身形有所虚幻,似是变成了透明一样,身躯被擦伤的地方也不是重新恢复,而是开始变成光粒,并且整个消散在空中,就像是其失去了力量来源一样,而且这种情况还在继续变化,令整个巨狼崩溃的更快。
  眼见巨狼出现崩溃,祖龙登时欢喜起来,口中连连吼道,似是在嘲笑对方的无力还有无助,更像是在宣誓自己的力量超越一切。
  而它更是趁着这个时候,不断的咆哮着朝着巨狼连连发起进攻,每一次进攻都甚是厉害,不仅仅利爪从其身上撕下一片片血肉,就连巨嘴也在对方身躯之上,咬出无数的血痕来。
  无数血肉凌空落下,化作漫天血雨,似是在诉说着巨浪的败北!
  …………
  哈剌和林。
  位于忽里台大会之中,窝阔台双目紧闭,身上全是汗水,就连眉梢也是皱的紧紧的。
  此刻的他,正在以自己的神魂之力,将草原之上所有人的祈祷凝聚一身,化作至高至圣的长生天,并且正操控着这头无匹的银狼,将眼前正在和自己厮杀的祖龙给灭了,当然也包括地面上那个少女。
  只可恨祖龙实力惊人,一时半会儿难以解决。
  那少女也颇为急智,一早就躲入地面,不知道动向。
  而在窝阔台的操控下,长生天将周围无数寒气全数凝结起来,朝着眼前的目标不断的喷射出去,每一次都将对手给冻结住,令其根本就难以逃脱,而从其体内更将周围无数银芒吸纳口中,化作一道道锐利长虹,朝着祖龙杀去。
  长虹印入天空之中,更是让整个苍穹之上,也似是被一道道帷幕亦或者修长刀芒所割裂,从地上看上去甚是美丽,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
  这长虹乃是九霄之中因高能辐射撞击空气而产生的高能粒子,而在北极之地包括蒙古诸部昔日栖居的大漠之中,每当在寒夜之中都会看到这般场景,认为乃是长生天巡视天地而产生的异象。
  如今置身于九霄之上,巨狼实力更甚一筹,立时便将祖龙压住,想要将其彻底诛灭。
  却在这时,窝阔台忽感体内一阵绞痛,不由得感到精力涣散,再度想要沟通神魂下达命令时候,却见那祖龙张口一咬,漫天邪力顺着龙嘴蔓延过来,也让他感觉神魂一阵,不由得和身躯脱离了联系。
  这一下甚是糟糕,登时便让窝阔台身躯一震,旋即委顿在地。
  “糟糕,又是旧伤复发!”
  在旁侍立的耶律楚材立时大惊,他对窝阔台伤情甚是明白,知晓因为多年骄奢淫逸,其身体早就朽坏不已,根本就难以支撑祭礼,当下不顾周围众多部落之人,便纵身跃入忽里台祭坛之上,随后便将一身力量纳入窝阔台身躯之中,想要令其恢复正常。
  但正当这股力量纳入窝阔台体内时候,却见窝阔台身躯光辉打坐,无数耀光自体内喷涌而出,不仅仅将耶律楚材震出祭台之外,就连周围众人也敢光辉极盛,一瞬间遮住了目光,更令他们感觉心中一恸,似是感觉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一样。
  待到光辉消散,众人朝着那祭台中央砍去。
  九斿白纛依旧立于中央,垂下的银白旗子随着威风轻轻漂荡,似乎实在诉说着过去的岁月,然而在这九斿白纛之下,曾经的大汗已然不复身影。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阔端顿感心脏似是被人捏了一样骤然缩紧,目中不觉落下数滴眼泪。
  旁边贵由亦是一脸惊讶,弄不清楚现在的状况:“父亲呢?我父亲到哪里去了?”看向那空荡荡的祭台,他根本就难以寻找自己父亲的身影,还是说对方已经——?
  带着疑惑,两人皆是看向耶律楚材。
  耶律楚材轻轻摇头,一脸苦笑道:“两位皇子还请节哀。大汗,已经追随长生天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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