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花开盛世

  嗯嗯嗯!
  这一场牌局一直打到岑城,我赢了二十五块钱,在火车站买了三瓶水, 就所剩不多了。
  我们在车站告别,木棉花回 去黑苗寨,我们回义庄。
  打开义庄的门,就见桌上摆着水果,还留有一张字条“陈柔,陈烦两位在师傅,我来看你啦,你不在家,桌上的水果是我带来的希望你喜欢!”落款是高河村大衣村长。
  我一直在回避了两个字,毫无征兆地,又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一些,将字条揉成一团,再看桌上的水果,有两串葡萄,几只苹果,不过早已经腐烂了,估计是我们前脚刚去北京,大衣村长就来了。他不知道陈柔已经离开了,因此才会这样留字条。
  一堆腐烂的水果,能喜欢得起来么?
  不过出于礼貌,我还是给大衣村长回了一条短信,说水果已经收到,很好吃,让他挣钱的时候也别忘记保重身体,特别是高空作业的时候要万分小心!
  发完了短信,我冲方圆挥挥手,便回房了。
  第二天一早,方圆去上电脑培训课去了,我则坐在楼上晒太阳,顺便将皮宏德留给我的法器拿出来晒晒太阳,像赶尸一行的法器,因多与尸体接触,多少会沾染点尸气,如果碰上天阴气湿,难免会散发出味道,因此,讲究的赶尸人每隔一两个星期就会找一个好天气将法器翻晒一遍,甚至会喷上香水。
  我将草床铺在楼顶的水泥台将,从帆布包里将法器一件一件掏出来,我有一个坏习惯,穿了几天的袜子,明明知道肯定很臭,还是会下意识地闻一闻,在摆法器时也是一样,我第一个拿出来的是罗盘,因为相对于其它的法器来说,就数它最大了。
  我将罗盘凑到那鼻端闻了闻,奇怪的是,这只砸死了数十只啮铁虫的大圆盘并没有什么味道,除了铁锈味。我又拿起了打尸鞭,还没有凑到近前,就闻到了浓郁的尸臭味道。平时怎么没有注意到打尸鞭这么臭的!
  如果不是法器不能用水洗,我说不定就将它扔水池里泡着去了,但是现在只能将它放在阳光底下,利用太阳光杀菌除臭。
  翻晒好法器之后,我便坐在楼顶的摇椅里晒太阳,这只竹椅是新建好义庄时我和陈柔逛街买的,我本来是想买一对的,这样一来,没事的时候,我就可以与陈柔一道,坐在摇椅之中,一边数星星一边摇啊摇啊摇的。
  但是陈柔却坚持不买,说摇来摇去的就像是水中飘荡一样,不如稳稳当当的好,于是就买了一只小竹椅。竹椅仍然是竹青之色,打磨得十分光滑,周周正正的没有半点个性。我看着那只看起来十分呆板的椅子,就像是看着陈柔一脸严肃地站在那里一样。
  “无趣!”我对竹椅说。
  竹椅呆立在那里,一言不发。
  我转头望向远方,远远地看到人头攒动,还有鼓乐声传来,我心说不会又有谁家结婚了吧!这里的婚庆与别处不一样,一定要搞得热热闹闹的全城皆知才好,他们都会请一个乐队,比方说如果他住在街头,他一定会将婚宴摆在街尾,这么一来,乐队就得穿过整座县城,让整个县城的人都感受到他们的欢乐喜庆,才不管你乐意不乐意听呢!
  我侧耳听了一阵,又好像不是结婚的奏乐,心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一直走到人群前,我才恍然明白,今天是桃花节,也恍然省起,如今已经是仲春时分了,滨河花园的桃花怒放着,红的,粉的,白的,娇艳欲滴,就在这花团锦簇之中,鼓乐,歌声响了起来: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满头银饰的苗族妹子歌声清越,引得围观的人群连连叫好,绕着围观的人群往前走,我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方圆,这丫头与另两个女孩一起,挤在人群之中,叫好声犹为激烈。
  我挤入人群一把抓住方圆的肩膀道:“方圆,你干嘛呢?不是上课去了吗?怎么还来滨江公园游玩来了?”
  方圆扭头看到我,吓了一大跳,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着似在想着应对之策,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咳咳咳,今天不是桃花节嘛,学校放假,不信你问她们!”
  另两名女孩连连点头:“是啊,是啊!”
  “是个屁,你们老师可是打电话给我了,让我来找你们的!”我诈道。
  “啊!”方圆顿时怂了“师兄,你听我说啊,是这样,老师开会,让我们自习,我心想自习的话,还不如走出教室体验生活,这样会学到更多,所以就,所以就……”
  “逃课就逃课,还说得这么富有哲理啊”我在方圆的脑袋上敲了一记道:“方圆,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那么皮啊,我跟你说,我上学那会儿都没有你这么皮!简直就是皮孩!”
  “师兄,我知道错了!”方圆委屈巴巴地说道。
  “知道了有屁用啊,还得改!”我气得吹胡子瞪眼“赶紧给我回去上课!”
  将方圆赶走了之后,我的心情好了一些,我这时候也渐渐明白了为什么很多家长喜欢训人了,希望孩子好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训人是有快感的,我站在高处得巴得巴地说,你是斥是骂都得接着……
  赶走好方圆,我继续往前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桃花节摄影展,此前我就在岑城公众号上看到了摄影比赛的告示,没怎么在意,这时候正好欣赏一下,摄影的主题是“花开盛世”
  看了四五幅作品,我苦笑,现如今搞文化的可以给个统称“刀笔吏”文字中满篇累牍的肉麻话也就罢了,连摄影也是,仿佛这世道做什么都要先讲究个政,治正确一样,比方说获得头等奖的便是一束献在某伟 人画像前的花,不过是一束折下的花和一幅遗照外加一个外行都会用傻瓜相机的摄影师而已!
  再看二等奖和三等奖,无一不是紧扣正治,当时我要是也参加了,估计连入围也不能够。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