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节

  反正他手底下多的是弟子,无论是单打还是群殴,都不在话下。
  巧儿被他的话逗笑,抱着他的手臂蹭了蹭,“知道了,咱们家弟子们很有用的,所以日后,我一定得对他们好点。”
  跟进来的青衣弟子,听到了最后这句,顿时欢喜不已。
  有了师母的日子,就是不一样啊!
  如同有了娘的孩子,有人疼,有人关爱了。
  纳兰羽在宫人的搀扶下,缓慢的站起来,可她的神志还是呆呆的。
  这可急坏了一众宫人奴才们……
  “公主,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
  “公主,您快醒醍啊”
  “公主,您倒是说句话呀,你这样可要急死老奴了。”陈公公急的满头大汗,可是又无可奈何。
  郑景之推开众人,走到纳兰羽面前,在所有人还没有防备之时,手起掌落,响亮的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
  旁边的宫人都吓傻了,谁也没料到,附马爷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打公主。
  ☆、第264章 对峙
  陈公公吓的不会说话了,指着郑景之,连手指都在颤抖。
  其他宫人也呆住了,一向温和胆小的附马爷,竟也有这般血性的一面。
  纳兰羽被打了一巴掌,反倒让她清醒了过来,“她刚刚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吗?”纳兰羽的声音很重,每个字都带着浓重的颤意。
  “公主,她是来复仇的,不管她是人是鬼,都不会放过我们,今天我们走到这一步,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公主,不管你如何的恨我,从现在开始,我们要摒弃前嫌,一同对付她,否则……我们都会被她玩死!”
  纳兰羽挥开他的手,“你被她玩死,那是活该,当初本宫就不该将你从她身边抢过来,既然现在她要复仇,你干脆自己送上门去,任凭她处置,至于本宫的安危,就不用你操心了,本宫是公主,她再有能耐,也是枉!”
  纳兰羽丢开他,大步朝着府内走去。
  郑景之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脑子里有两个身影,不停的转换。
  孙巧儿还是安凌钰?
  如果沐青箫知道了,会做何感想?
  郑景之此刻已顾不得其他,只要一想到安凌钰找他复仇,巨大的恐惧感,将他团团包围,密不透风,快要令他窒息。
  他能想到的事,难道纳兰羽会猜不到吗?
  她急匆匆的追进去,就是想找机会,跟沐青箫单独说话。
  一个男人不管有多么深爱,都无法容忍鬼魂附体的女人,对吧?
  纳兰羽被乱七八糟的想法,冲昏了头脑,厅堂的大门就在前面,距离她只有几十步。
  如果再给她一点时间,一点距离。
  或许她就能冷静下来,至少不会冲动的不顾后果。
  可是此刻,纳兰羽已顾不得其他,她满脑子都是要揭穿孙巧儿的真实面目。
  厅堂里,沐青箫拉着巧儿刚刚坐下。
  纳兰荣坐在上位,端着王爷的架子,穿着打扮将他的身份彰显无疑。
  董震天坐在他的左手边,沐青箫的对面。
  董家的两个女儿,也都坐在父亲的身边,只是这两人的神情,很不寻常。
  董晴低着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而董欣精心的梳妆打扮,仍旧穿着一身鲜艳的红衣,面容也精致到无可挑剔。
  只是在水牢里待了两日,她的体质明显差了许多,才坐了一会,就已经咳了好几回。
  脸上扑了太多的粉,才能遮住苍白的脸色。
  董欣也不敢看对面的两人,眼睛始终左闪右躲,时不时的要去看父亲的脸色。
  沐青箫坐下之后,纳兰荣细细打量了一眼他身边的孙巧儿。
  以他男人的眼光来看,沐青箫看中的女子,的确是许多男人都会喜欢的那一类。
  小鸟依人,身姿软的能融化了男人的心,偏偏她的眼睛,干净皎洁的有如明月。
  不仅如此,她的眸底深处,带着几分倔强孤傲。
  是个有心机,有手段,还很聪明的小女人。
  纳兰荣看女人,绝对是一个一个准。
  同样身为男人,沐青箫能容忍这老男人,看自己媳妇的眼神吗?
  自然不可能!
  “王爷?您在看什么?我家夫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需要王爷盯着不放吗?”沐青箫说的话里,似乎带着玩笑的意思,但是他的眼神,可没有半点玩笑。
  纳兰荣淡定的收回目光,呵呵的笑道:“青箫贤侄对夫人还真昌宝贝的紧,先前你母亲,也曾拖人给本王带话,让本王务必要好好问一问孙姑娘。”
  沐青箫眼神已变的十分危险,“我母亲老了,有些事她已分不清好坏,王爷又何必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另外,王爷还是改了称呼的好!”
  纳兰荣眼底寒芒掠过,不过他掩饰的很好,“既然贤侄说了,本王倒要问问,沐少夫人可曾拜见过沐家长辈,本王与老宗主相识,也算沐家的故交,本王好像不曾听说沐家的宗祠里,多了一个孙巧儿!”
  纳兰荣这话,已是摆明了要给孙巧儿难看。
  不光是因为讨厌,也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女儿报仇,听说他俩在这个女人手下,吃了不少的亏,儿子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更可恶的是,他堂堂宁王的女儿,竟然比一个乡下丫头比了下去,这叫他的老脸,该要往哪搁?
  沐青箫的双眸在渐渐变深,浑身的肌肉也渐渐收紧,身上的戾气使得厅堂的温度降了好几度。
  董欣很识相的拖着板凳,朝后面退了退,免得待会被殃及池鱼。
  至于董晴,她心里填满了怨恨,整个人都仿佛沉静在浓重的仇恨之中,所以她注意不到宁王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在静静的等着,她要等着看这两人劳燕分飞。
  再相爱的夫妻又能怎样?
  又有几对,能坚守到最后。
  又有几份感情,经得住世俗的摧残。
  董震天则是一脸的得意,“沐宗主,原来你们是私定终身,无媒无聘,居然也敢自称娘子夫人,你们沐家的传统,也不至于如此吧!至于这位孙姑娘,一个女儿家,此等行为是否太过随便了?”
  他是故意落井下石,谁叫这二人在别院时,给他难堪了,不报此仇,他心中愤恨难平。
  巧儿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能坦然处之。
  她拉了拉沐青箫的手,在他发怒之前,柔声说道:“相公,我知道宁王殿跟董帮主的意思,我也听说了之前发生的事,你应该理解他们的心情,毕竟郡主是金枝玉叶,被你无情的拒了婚,心中肯定愤愤不平,宁王殿下做为父亲,为自己的女儿出头,也无可厚非。”
  巧儿说着,笑盈盈的看向了宁王,将他慢慢变化的神色,看在眼中,“郡主在九台镇待过一段时日,我与郡主也有几面之缘,知道郡主对我家相公念念不忘,说实话,我对郡主的眼光,还是挺欣赏的,毕竟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沐青箫。”
  “可惜我家相公是个专情的男人,他有了我,眼中再也容不下别的女子,倒贴的也不要,这种心情,宁王殿下肯定无法理解,因为您的性情太博爱了,至于董帮主……”
  巧儿忽然含蓄的笑了笑,“相公,你那日教我的成语,我现在终于明白是什么了,原来这就叫一丘之貉,两位的关系还真是好。”
  沐青箫眼中有着些许的诧异,真没想到,他的娘子,竟也能言善辩,而且字字珠玑。
  说白了,就是气死人不偿命。
  沐青箫阴郁的心情,忽然变好了,又重新坐下,笑容狡黠,“嗯,宁王殿下府中姬妾无数,董帮主也是,照这样看来,二位的确是趣味相投。”
  “砰!”纳兰荣怒了,面露厉色,重重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放肆!本王的家事,岂能随便议论!”
  巧儿起身,冲他福身行礼,“王爷息怒,是民女逾越了,可是王爷也别忘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您总不能因为别人的拒绝,就要恼羞成怒,痛下杀手吧?”
  既然事情说到这一步,纳兰荣也不藏着了,直言道:“本王的确有意将女儿许配沐青箫做正室,因为在本王看来,你根本不够资格,本王是一方诸侯,难道给一个江湖人指婚,还需要你来指责吗?”
  巧儿冷呵的笑了一声,抬起了头,没有半分惧色的直视他,“您是皇亲国戚,身份尊贵,您当然有资格,您不仅有资格对别人的婚事指手画脚,更能捏造证据,污蔑陷害,王爷做过的事情还少吗?要不要我将南临王找来,跟你对峙,让他亲口说一说,究竟通敌卖国的是谁!”
  巧儿的声音,回荡在厅堂内,灌入每个人的耳中。
  包括沐青箫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她身上。
  “你!”纳兰荣猛的起身,犀利的眼神紧紧锁住孙巧儿。
  攥起的拳头,藏在袖子里。
  脸颊的肌肉颤抖着,随时都会爆发。
  沐青箫凝着目光,盯着巧儿的背影,眸光渐渐变深。
  外面的纳兰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她一直没有走进去,就是为了听到这句。
  纳兰荣盛怒之后,很快便平静下来,因为他料定,这个女子所说的一切,都不可能是真的,“孙姑娘,诽谤皇族是要做牢的,南临王秦涣,本王也认识,他前段时日还进了京城,本王实在不知,你说的通敌卖国,从何而来,别以为你是沐青箫的夫人,本王就不会追究你的诽谤之罪!”
  巧儿定定的看着他,就在众人以为,她还会再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时,她忽然轻声的笑了,“开个玩笑,王爷该不会连玩笑都开不起吧?还是说王爷心虚了?说到南临王,想必王爷还不知道,他在九台镇埋伏了几日,意图抓我做人质。”
  “我一个小女子,实在很害怕被人当做棋子摆布,所以才有了刚才的猜想,王爷否认了就是,又何必非得说是诽谤呢?难道不觉得小题大作吗?”
  纳兰荣意识到,这个女子很不好对付,看来他之前的预估,还是不够,“本王的声誉受损,怎会是小题大作,至于你说的秦涣意图绑架你,依本王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儿吗?说明他并没有成功,不是吗?如果人人都像你这般,害怕了就要胡言乱语,随意揣测他人,还不得天下大乱?”
  ☆、第265章 谁下的毒
  “依照王爷的意思,我现在应该被绑了去,没有出现在您的面前,才正常吗?呵!王爷的思路,还真是与众不同,如果有人刺杀王爷没有成功,是不是我也该感到失望,毕竟也没有刺杀成功,王爷还好端端的活着!”
  “孙巧儿,你敢诅咒本王?”纳兰荣再次拍案而怒,声音大的,震耳朵。
  面对他的怒气,巧儿依旧站的笔直,“有吗?我说了什么,有谁听到吗?”
  厅堂里安静极了,每个人都能听见自己的声音。
  巧儿冷笑了下,“王爷幻听了吧?奉劝王爷一句,上了年纪的人,别动不动发火,谁也不知道,明天跟死亡,哪个会先来!”
  纳兰荣被逼到了极限,盛怒之下,他突然抽出身边侍卫的长剑,握着剑,就要朝孙巧儿刺了过来。
  沐青箫的双眸猛的睁大,双掌同时拍向身下的椅子,借力一个弹起,身子已掠到巧儿身边,揽着她的腰,将她带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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