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鱼儿上钩了

  容茵似是没有想到容欢竟然有如此把握,怔怔的愣了许久。
  自己父亲的薄情寡性,她这些年一直看在眼里。纵使娘亲为了自己得了父亲一时的欢心,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更何况她早知娘亲对父亲死了心,又怎么忍心娘亲为了自己一辈子对一个冷心冷情的人虚与委蛇。
  而容欢虽未明言,容茵也明白这些年丞相府对容欢的所作所为,恐怕容欢不是不知道,只是隐而不发,即便是以后容欢回了自己父母那边,恐怕也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些曾算计过她的人。
  与其待在丞相府守着无谓的希望这样过一辈子,成为丞相府高升的棋子,倒不如跟着容欢后面赌一把!左右,这条命还能任自己决定。
  理清了这些思绪,容茵也做出了决定,等她再次看向容欢之时,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坚定清明。
  “我愿意为妹妹做事,成为妹妹在丞相府的一把暗刀。”
  这一次,容欢是从心而发的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果然,和聪明人说话才是最舒服的。
  “如此,我也定不会让四姐姐失望。”
  ……
  此时,荣嘉居里,陈氏将所有的下人都遣了出去,只留了自己的心腹丫头春兰,春桃在一旁伺候着。
  春兰春桃都是亲眼目睹了今日的这些事情,跟了陈氏这些年,更是比谁都了解陈氏的脾性。
  自然知道此时的陈氏正压着一口气无处发泄,若是谁撞了上去可不是一顿板子这般简单。
  因此二人都垂手立在两侧,低着头不敢轻易开口。
  陈氏想着今日的事情,一想到自己在太子等贵人的面前丢了脸面,这口气便怎么也咽不下去。
  最后砸了好几个价值不菲的琉璃净瓶发泄之后,这才慢慢静下心来。
  春兰春桃知道此时的陈氏已然出了气,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一个立刻奉上了茶,另一个则赶紧将荣嘉居收拾干净。
  春兰将茶水捧到陈氏面前,讨好般的开口。
  “夫人可气坏了身子,左右这日后的时间还长,夫人若想出气,有的是法子,毕竟夫人才是这丞相府的女主人,那些姑娘们不还是要听夫人的安排。”
  听着春兰的奉承,陈氏心头的恶气这才又疏散了一点,但想到了令自己出丑的芳姑姑时,眼里毫无留恋而满是厌恶。
  “芳姑姑呢?”
  “芳姑姑现如今被关在柴房呢!夫人可是要见她?”
  春兰春桃二人以及芳姑姑都是陈氏当初带来的老人了,这些年的情分自然非比寻常,如今听到陈氏提起,还以为是陈氏想要暗中将芳姑姑搭救出来,声音不免染上一丝欣喜。
  然而陈氏接下来的话,却直接让春桃等人的心凉了半截。
  “一个害我丢脸的老贱人有什么可见的?!”
  春桃心里咯噔一下,“那夫人的意思?”
  “等到夜深人静之时,我要你们亲自带着毒药前去了结了她。”
  饶是已经猜到了陈氏要说的话,春桃等人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发苦,这么多年的情分,夫人当真还是不顾了。
  然而还没有等春桃从这股悲凉里抽出来,陈氏的声音便再次响起。
  “至于芳姑姑的亲人,谁也不能担保她未曾和那些人说过什么。为了以防万一,春兰你去找几个可靠之人,就在今晚送芳姑姑一家团聚了吧。”
  陈氏的眼里满是恶毒: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芳姑姑知道了自己太多的事情,若是不斩草除根,往后她又怎能高枕无忧?
  而春桃春兰二人早已被惊的说不出话来,这些年陈氏的手段她们不是不知道,如今为了自保舍了芳姑姑她们也能明白。
  可是连芳姑姑的家人都不放过,这实在是让人心寒,那不是旁人,是陪伴了陈氏多年的芳姑姑啊,为何就能做到连她的家人都要除掉呢?
  春桃春兰心里虽然为芳姑姑感到一丝不值,但终究不敢露出半分,只得一一应下去准备。
  另一边,容欢也一直在秋孤院待到夜间同容茵一同用了晚膳这才带着谷雨回去。
  一走进院中,容欢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便将谷雨留在外面,自己直接推门而入。
  屋内尚未掌灯,容欢一进去便感觉到有人从后面靠了过来,容欢直接捻起金针往后刺去,二人周旋间,容欢也透着月光看清了那抹妖孽的笑容。
  “小欢儿如今怎么还学会了偷袭呢?”
  磁性还带着丝丝诱惑的声音传来,容欢愣了一下,只觉得这人实在是个妖孽,只有妖孽才会在不知不觉中迷惑人。
  然而她才不会在君陌玄面前承认,自己也差点给他的美色所迷,说出的话则是更加的不甘示弱,学着君陌玄的语气回击了回去。
  “比不得玄王爷,如今王爷可都会私自闯入女子闺阁了呢!”
  “那我也只会闯小欢儿的闺阁。”
  君陌玄低低一笑,一个闪身便已经来到容欢面前,夺过她的金针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挥手直接将房间里的烛火给点上,霎时间房间里便慢慢变得明亮起来。
  容欢这才清楚明白的看到君陌玄眼中的戏谑,意识到自己还被他抱着的时候,脸上飞起两抹红霞,不停的推着君陌玄。
  “还请玄王爷自重。”
  “我可记得,你可不是一个守规矩的人。”
  说着,君陌玄像是惩罚一般,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容欢气的两边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毫不畏惧的瞪着君陌玄,“君陌玄,你快放开我!”
  直见容欢被自己惹得如同一个炸了毛的小猫一般,君陌玄这才满意的松了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才是你。”
  容欢从原主的回忆里也搜刮了不少有关君陌玄的事情,知道他这般随心恣意的人,必定也是不喜欢那些古板无味的规矩,倒也懒得再在他面前,为难自己苦守着古人的规矩,便自顾自的靠在了贵妃榻上。
  因记挂着方才君陌玄捉弄自己的事情,容欢也生着闷气,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更是不去看君陌玄,没好气的开口。
  “你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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