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节

  虽说吕天术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他也是被胜利的喜悦冲昏了头脑,而且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他没想到狗血的桥段发生在自己身上。
  在两个人对上嘴的时候,米九儿用舌头一顶,猝不及防的吕天术正享受着甜蜜的吻,可一粒圆滑的东西便顺着他的喉咙滑了下去,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看到这一幕,其他人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而且陈瞎子还有了拼命的架势,沈家父女虽然还是不明情况,就去问琦夜是怎么回事,而琦夜却是没有告诉他们,反让他们退到墓道里边去。
  吕天术正处于吃惊状态,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米九儿,而米九儿只说了一句:“能和你一起再下一次斗真的值了,替我好好活着。”
  米九儿脸上的幸福和吕天术的沮丧,完全成了鲜明的对比,或许他们都是因为爱情,想让自己深爱的人活下去。
  听吕天术说到这里,我顿时就感动了,以前一直认为是吕天术向着米九儿付出,他是一个真正的汉子,可没想到米九儿才是也同样这样做了,只不过她利用了男人的弱点,对自己的爱人表达的更加深沉一些。
  看样子已经不可能再得不到丹药,松田不甘心地摸了一把珠子,就想着带些玉珠离开,而陈瞎子已经准备要动手拼命,可这时候危险便随即而至。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些珠子仿佛有生命一般,开始自动分裂,接着那五口棺材就好像五张吞噬的巨口,他们都就感到了一股强大的吸力。
  在这时候,吕天术抱紧了米九儿,而沈永贵也保护了自己的女儿沈珍珍,至于陈瞎子和松田则是自顾性命,接着巨大的吸力就把他们都吸进棺材中,然后直到吕天术醒过来看到我们。
  在其他人回味吕天术所讲的话,我就急忙问:“那琦夜呢?当时她在哪里?”
  吕天术回想了一下,说:“当时九儿的表现,让我后悔莫及,根本没有注意琦夜那个小女娃的动向,不过很可能出去了。”说着,他同时给了我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好像让我不要再问了。
  接下来,那就是我们一边扫着自己的脚印,一边开始找出路离开这个古墓,只不过这次死的人很多,连米九儿和陈瞎子这一南一北两大倒斗前辈都死于其中,由此可见这次能活下来的人,都是有福之人,说白了就是命大。
  出去的路虽然不容易走,但由于我们来时候的踪迹和记忆,加上这个墓中并没有什么机关,终于在两天之后,我们到了地面,再度看到了那一片石灰地。
  之前我一直觉得潜水设备必然用到,可是没想到只是白白带了一路,不过盗墓就是探索未知,谁也不知道里边会遇到什么情况,只能依靠自己的推测,有失误的地方也是难免,毕竟我们都是普通人而已。
  期间,沈珍珍醒来了,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的父亲可能死了,在大哭了一场之后,倒是吸引来了她家的几条猎狗,这几条猎狗已经浑身是伤,也不知道碰到了什么,能活下来和我们一样,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
  依照我的性格,没有找到琦夜自然是不会离开,可我还是随着队伍,跟着沈珍珍带着我们离开了神农架,这一切都是因为吕天术跟我一个人说的话。
  在休息的时候,吕天术将我带离了其他人,说:“张林,我不让你找琦夜是因为她已经离开了。”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他继续说:“机关是她启动的,要不然也不可能死这么多人,剩下的你自己去想吧!”
  第429章 归途无家
  出了神农架,我们一个个的模样比难民都不如,每个人都是一身“杀马特”打扮,身上散发着臭味,到了出发地九道乡,引来了无数乡民诧异的目光,还以为我们这个旅游小团队被人打劫了。
  只得重新花钱买衣服,要不然估计连火车票都买不到。可等我们在集市上挑选衣服的时候,沈珍珍披麻戴孝,带着她的母亲找到了我们,开始一路跟着我们诉苦,虽然没有提到钱,但白痴都知道是在干什么。
  说白了,现实就是这样,总之是我们花钱雇佣人家去当向导的,这种黑向导就是这样,不出事则以,一出事就找游客的麻烦,可话又说回来,我们做的事情见不得光,只能商议赔偿的适宜。
  在医院清理伤口时候,沈家母女就在外面等着我们,那种感觉让人非常的不爽,确实我们是应该给人家一些安家费,可是这样一路跟着,没有几个人会心情好。
  这种事情自然交给了胖子,胖子带着这一对母女到了医院不远处的一个小饭店里边,看这家伙贼兮兮的也没安什么好心,别再做出母女双收的事情,那我一定踢死他。
  伤势最严重的自然是苍狼,他已经昏迷太久了,乡里的小医院根本无计可施,建议直接转送市里的大医院,同时主治医生也赞叹苍狼的身板,要是换个人这么重的伤早就死了,光肋骨就断了四根,还不算内脏的损伤。
  吕天术让霍羽跟着苍狼去市里的医院,而我们打算在这里吃顿饭,然后就坐在火车回北京,毕竟回去的时候包里都有冥器,坐飞机那是不现实的,而坐最慢的火车的检查力度便差了一些。
  所以不要光看贼吃肉,看不到贼挨打,每个人的成功都不是那么简单的,即便做我们这行的身价再高也是一样。
  在我们送走霍羽和苍狼,就到小饭店里边吃饭。到的时候,脸上贴着创可贴的胖子已经在剔牙了,见我们进去,直接就把烟丢了过来,问了一下苍狼的情况。
  我把事情跟他简单一说,胖子就给我打眼色,让吕天术他们点菜,我们两个就到了饭店的外面抽烟。
  胖子朝着里边看了一眼,说:“小爷,你知道丫的母女俩打算和我们有多少吗?”
  我摇了摇,这东西谁能说得好,那完全就是依照每个人的家庭情况而定,家里越有钱的人越敢狮子大开口,反倒是一些穷人家会好说话的多。
  比划了一根手指,胖子说:“这个数。”
  我皱起眉头,说:“二十万?是不是太少了?毕竟那是一条人命……”
  话还没有说完,胖子便打断摇头,说:“狗屁二十王,她们要两百万。”
  我错愕的下巴都差点掉下来,这二十万太少,可是两百万实在太多,要知道就是我们队伍成员的安家费一般也不会超过一百万,毕竟有摸出的冥器作为参考,而这次肯定何不到这个数,能有一半就不错了。
  胖子叹了口气说:“他娘的,这活人比死人都难伺候,要以胖爷的意见……”
  我让他不要再往下去说了,然后自己说:“你跟沈家母女商量一下,并不是我舍不得掏钱,而是这次的收入并不怎么样,而且这还是他们主动来当向导的,我们也付了钱的。”
  胖子摇头说:“没用的,她们说了,要是不给两百万就把咱们的事情捅出去。”
  我想了很久之后,大概是因为琦夜的事情,自己心烦的厉害,所以也就懒得去计较这一百万,总之这次是赔本的买卖,就当是自己给自己积德了,最后让胖子告诉她们,两百万就两百万吧!
  胖子竖起了大拇指,说:“真是土豪,想当年咱们兄弟刚刚下地的时候,那时候一百块钱都恨不得掰开花,现在说多一百万就多一百万。”
  我和胖子走回了饭店,他去跟沈家母女传达我的意思,而我们这几个人便是开始吃饭。
  饭桌上,我几次看古月,因为我忽然想到了一次事情,那就是在寝殿时候古月先行离开,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又回到了队伍,甚至我都觉得她一直都在身边,难道是我之前看花眼了?
  可是仔细一想,确实不是自己眼花,古月是提前离开的,但我却感觉她又好像一直都没有离开,这就有些自相矛盾了,所以我还是忍不住问她去干什么了。
  古月用微微诧异地眼神看着我,片刻之后说:“我并没有离开。”
  红鱼也说:“古月确实没有离开。小哥,你怎么想说她先行离开了呢?”
  张玲儿说:“难不成看到鬼魂了?”
  胖子慢悠悠地走了过来,问我:“小哥,怎么这么快就吃饱了?你们在说什么呢?”
  我把自己的问题说了一下,胖子摇头说:“姑奶奶根本就没离开,胖爷看你丫的是神经错乱了。”
  忽然,吕天术喝了一口酒,吧唧着嘴说:“不是古月,是琦夜。”
  “琦夜?”我嘴里的饭菜开始往下掉,吸溜了一下说:“那琦夜之前在哪里?”
  吕天术说:“那寝殿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当然你们都把注意力放在棺床上,躲在周边不出声是很难发现的,那么昏暗的环境,难免会看错。”
  我想了想吕天术的话,又看了看古月,觉得确实有这个可能,古月和琦夜的个头和身材都差不多,而且我看的又是背影,难免会被认错,毕竟古月也是一个不说话,很难感觉到她是否存在的人,这样也就说的通了。
  吃完饭之后,我们就打算到市里,一来是看苍狼的情况,二来就是给沈家母女支票,可能是这对母女怕我们耍诈、不承认,走的时候还叫了几个男邻居,个个虎视眈眈的。
  人与人现在的信任已然不复存在,我们也没有说什么,到了市里他们去医院看苍狼,而我就带着沈家母女和她们的邻居到了银行,直到我把支票给了她们,事情才算是了结。
  在沈家母女要回去的时候,我把她们来的人的车票给买了,因为我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毕竟像我们这些人,这几个钱并不是那么重要,反而觉得自己亏欠她们的,这样做可能会减轻自己的负罪感吧!
  等我到了医院,张玲儿和红鱼已经先行踏上了回归的火车,剩下的只有我们一行人,通过霍羽的介绍,我才知道苍狼的情况有多严重,除了内伤、外伤之外,连颅内都有出血的症状,能活着真是一个奇迹。
  吕天术的意思是等苍狼病情稳定下来之后,再转回北京医院,这期间就让霍羽陪着,而我们这一行人先回去,毕竟身上的冥器,说白了就是脏物,要是被发现了,自然个个至少都是无期,说不定像我这种筷子头,还可能枪毙。
  一些道上的人常说,他们一只脚在棺材里,另一只就在牢狱中,其实这放在我们盗墓贼的身上更加的适合。
  第二天一早,我们上了火车,期间转了好几次车,每次都是最慢的火车,足足将近三十个小时才回到了北京城。
  晚上八点,我出了西站的时候,我差点就哭了出来,我他娘的终于回来了。
  这样,我们就分道扬镳,胖子回了他的铺子,而吕天术和古月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我告诉他四合院虽然没人了,但我一直什么都没动,但吕天术却说他不回再回去了,毕竟他已经死了。
  我问吕天术:“师傅,那你要去哪里?”
  吕天术苦笑了几声,说:“呵呵,去我该去的地方。”说完,他看了一眼古月,说:“我们走。”
  我看着他们两个人上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就消失在车水马龙之中,瞬间放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我和无数的陌生人,拖着疲惫的身体,我打车回了潘家园的铺子。
  刚走到铺子前,发现已经关门了,看了看破碎的手表,现在已经是将近十点,确实也不是营业的时间段,便敲起了门,叫道:“我回来了,快来开门。”
  敲了一分钟之后,终于里边响起了不耐烦的声音,叫道:“他妈的,大晚上的谁啊?”
  我沉声道:“我是张林,开门。”
  “啊,是老板回来了!”在这一嗓子之后,顿时里边就是一阵乱腾,这一下让我心头的火气消散了不少,还是自己家好啊!
  在门打开的时候,给我开门的人却不是某个伙计,而是许久不见的三叔,我看到他愣了一下,问:“三叔,你怎么在我铺子里?”
  三叔哭丧着脸说:“大侄子,你可终于回来了,你可要为咱们卸岭派做主啊!”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到进到了铺子里边,顿时入眼是一片的狼藉,放佛被人洗劫了似的,不管是真品还是赝品,全都破碎地躺在地上,没有一件完整的东西。
  顿时,我自己都能感觉自己脸色变得阴沉起来,问三叔:“三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远行了之后回来,却发现自己的家被抄了,这种感觉换做谁都不会高兴,说实话我现在有杀人的念头。
  等到三叔把事情的大概经过一说,我就决定做点什么,要不然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第430章 召集门人
  本来我以为回到铺子之后,那就是等于回到了家,不是有人说过:“在一个地方待的时间久了,这个地方就变成了家,而家则变成了远方。”
  我一直很难切身体会这句话的含义,在我敲门的时候,瞬间就想了起来,心中那种无比的怀念和莫名的心酸,正打算好好地回到家里休息休息、回味回味,可没想到铺子被人砸了,整个情况变得复杂而不明。
  一边抽烟,一边听三叔和几个受伤的伙计,前前后后把事情说了一遍,即便泥人还有三分脾气,我的怒火自然也是一个劲地往脑门窜。
  事情具体是这样:在我们去往神农架的第三天,这行的时局便开始动荡不安,不但是雷子三天两头来找麻烦,可毕竟铺子走的是正常的手续,只不过应付起来麻烦一些,最主要是同行的排挤以及黑道的人来找茬。
  说实话,在我们这个行当中,不论是身手,还是不要命的劲头,那可一点儿不比那些黑道上的人差多少,一般情况大家不同行,经常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混各自的。
  但是,在同行的排挤之下,加上这些和以往的不一样黑道众人,进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顿乱砸,我们卸岭派的铺子可谓是十有六七遭到了打砸,而卸岭派又没有一个主事的人,典型的就是群龙无首。
  所以,就连我在潘家园的本铺也没有避过这一次灾难,可想而知其他铺子里的情况,一定比这里更加的混乱,人心都被打涣散了。
  我问三叔:“你负责的铺子怎么样了?”
  三叔大大地吸了一口烟,说:“别提了,什么都没了。”
  我继续问:“知道是谁在幕后指使吗?”
  三叔说:“北京城的其他同行好像收到了一条什么警告,不让他们和我们铺子是生意来往,所以最近大半个月生意萧条的不行,只知道带头的是一个叫老龙的人,在紫竹桥那边势力不小。”
  我眯着眼睛考虑了一下,说:“肯定有人在背后指使,要不然就算是这个龙哥势力再大,也不敢动咱们的铺子,看样子背后的人想要把我们卸岭派从北京驱赶出去啊!”
  三叔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这北京城也就是卸岭派和摸金派,其他小势力根本不敢这样做,因为他们招架不住我们的反击。”
  我说:“看这样这个势力虽然不小,但比我们也大不到哪里去,要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手段,不过能够警告住其他同行的势力,估计北京城也没有几家。”
  三叔问我:“大侄子,你觉得会不会是柳家?他们可有这个实力。”
  我摇头说:“不可能,如果是柳家,就不会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我看这事情和长沙的陈瞎子有一定的关系,也只有他们那些人才会这样做。”
  接着,我和三叔把卸岭派与陈瞎子的过节说了一遍,三叔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估计是陈瞎子在临行前玩的手段,意思就是将我们卸岭派完全地打压下去,随便把我们解决在斗里,可是他没想到,最后他自己损命在斗里了。
  其实在这次倒斗之后,我有很多事情要静下心来考虑,比如说在我老家的那个战国墓中,出现的五口疑棺,会不会和神农氏墓中的五口圆形棺椁有没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又会不会和昆仑山死亡谷中的古回国遗址有关联,还有像琦夜的做法等等,可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些只能先搁置一旁。
  想了很久之后,我说:“三叔,难道我们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吗?”
  三叔摇头,说:“除了知道那个老龙之外,其他的一无所获。”顿了顿,他眼神变得凶狠起来,问我:“大侄子,咱们要怎么样?是和谈?还是打回去?”
  我把整件事情在脑子过了一遍,权衡利弊之后,才说:“现在卸岭派人心涣散,我师傅又不打算再管理,现在也不知道跑到哪个地方去潇洒了,而霍羽正在照顾重伤的苍狼,我是刚刚坐上卸岭派掌门的位置,最重要的还是笼络人心,最好能够和谈。”
  三叔叹了口气,说:“你说的也对,先把铺子整理起来再说,只怪三叔一时冲动,没有为你现在的处境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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