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桀骜女人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一个人要遇见另一个人的几率微乎其微,偏偏命运让我在北京这座被人海填满地城市里遇见了张瑶,又偏偏......让我们相爱。
  唯独,现实不会允许我们在一起。
  我很纠结,比任何时候都纠结,如果杜城或者孟阳他们问我爱不爱这个女人,我会毫不犹豫的点头,告诉他们我都要爱疯了。
  可张瑶问我的时候,我却迟疑了。
  原因无他,我认为不纯粹的爱情,不该发生在她身上,那样对她来说不公平,这是我唯一想要持守的底线,再者,我越过了这条线之后,等着她的将会是世俗无休止的嘲笑,还有伤害。
  我是个被爱情伤害过的男人,她是个被婚姻伤害过的女人。
  我们都害怕了爱,又极度渴望爱与被爱.....看似矛盾的背后,所隐藏的那些心酸,或许只有我们才会懂得。
  ......
  张瑶为什么会放下她的伪装?
  她虽是没说,但我能够清楚,她坚强又脆弱,就是一朵熟透了,散发着妖娆香气的带刺玫瑰,需要有人呵护疼惜,很明显,理智告诉我,我不是那个合适的采摘者。
  “我原来骂你王八蛋,多半是因为调侃。”张瑶晃动着酒杯,这次我没有拦着她......微微仰头,她喝光了那杯颜色妖冶的血腥玛丽,‘啪’的一声,将杯子摔到了地上。
  破碎的酒杯,在灯光下是那么刺眼,又是那么的讽刺,我知道,张瑶的尊严,被我践踏了。
  “陈默,现在的你真他妈是个王八蛋。”她愤然而起,两行泪水挂在她绝美的脸蛋上,“你他妈不爱我就别招惹我啊,是不是觉着我这傻妞好玩?还是觉着,偌大的四九城里,我找不到男人了?”
  “你冷静冷静。”
  “去你妈的冷静!”
  “张瑶!”
  我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跨出一大步来到她面前,然后按住她开始颤抖的肩膀,柔声的说:“我不是不爱你,我很爱你,真的,如果你要问我什么时候开始爱的你,这我说不出来,但我知道,现在,哪怕是以后......我都会爱你。”
  “可我...我们,不能在一起。”无奈地撇了撇嘴,我松开手,一上一下的比划着,“在这座现实的城市里,你站在顶端,而我,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在一起之后,有多少人会嘲笑?又有多少人会大骂?”
  “我吃过亏,上一段的感情结束,说穿了就是俩字——没钱!我不能给她在三环买房子,甚至就连京郊一套住房的首付我都拿不出来,这是一个男人最悲哀的事情。”
  “我们都过了耳听爱情的年纪了,什么单纯啊、美好啊、这些听起来,想象起来很纯粹的画面,都不属于我们了,这他妈让我绝望,真的很绝望。”
  顿了顿,我的鼻子有些微微发酸,红着眼,也红了脸,颓然一笑,“姑娘,你不是我这种男人能够配得上的,甚至都是我奢望不起的存在,真的,别喜欢我。”
  “我不管!”
  在我错愕的目光下,张瑶紧紧地搂住了我,她的身体很软,她的头发很香,她埋在我的胸膛,“我一度认为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爱过,结过婚又离了之后,就更不敢去爱了,但生活总习惯跟人开一个又一个的玩笑,你跟那些男人不一样。”
  “你很混蛋,又是一个可怜的小人物,偏偏你有良知,偏偏你又很喜欢多管闲事。”
  “你从来没有隐藏过想要睡我,你也从来没有真的去睡我......”猛地,张瑶右手下摆,狠狠地掐住了我腰间的软肉,“陈默,我没有开玩笑,我很认真,从小到大只要是我认准的事情,我就一定会完成,所以......所以,我们在一起吧。”
  这是我听过世间最直白也是最为动听的情话。
  差一点,我就毫不犹豫的说声好,然后自然而然的吻上她的嘴唇。
  “给我点时间。”
  “嗯?”
  “我还放不下她。”我如实说道:“有些事必须要让你清楚,在乌镇的时候,她跟我说过重新在一起的话,可我犹豫了,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你的影子会在我脑海里出现,而且那时候的我也很乱,所以佟雪走了,她走之前,给了我半年期限。”
  张瑶从我怀里挣脱出来,问:“半年之后呢?”
  “说真的,我也不知道。”
  “你会怎么选?”
  “......”
  我讨厌选择,偏偏谁都要给我一个选择。
  “陈默。”
  “嗯。”
  “三个月,我最多给你三个月时间处理,如果...如果你处理不好的话......”
  不待她说完,我直接开口说道:“到时候我自己离开。”
  张瑶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她是一个桀骜的女人,她的感情世界里绝不会允许另一半对她不是全心全意的,哪怕那个人她再怎么喜欢也不例外。
  ......
  张瑶走了,给我留下的背影,跟佟雪没什么区别,都是那么的失落,偏偏我又鼓不起一个拥抱的勇气,只能干站在原地,看着,然后张张嘴,说不出一句挽留的话来。
  这是我的选择,又不是我的选择。
  因为我没有答案,也没有交代。
  重新坐下,我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啤酒瓶错落地倒在我的脚下,杯子里的格兰菲迪也所剩无几......什么都没了,我好像做错了什么。
  很乱,无论是脑子还是心里都很混乱。
  举棋不定不是我的性格,不然当初我还是个律师的时候,就不会那样义无反顾地去帮李正了...但现在,我又是怎么了?
  我想了很多,又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颓然一笑,然后缓缓起身,走到吧台处,对着正在调酒师说:“哥们,来杯伏特加。”
  我需要酒精,更需要热烈地酒精。
  只有醉了,只有做梦了,我才会想到一个答案,一个人不知道正确与否,但却可以不让我这样痛苦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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