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男人越说越激动，随着他越发高昂的语调不住的挥舞着四肢。
有病早点治。川上凌冷眼旁观着男人手舞足蹈，不客气的开口道，横滨医疗业还是发达的，你这种病多住几年医院还有希望。
他眼中分明没有富江的印记，这个男人疯成这样可跟他川上凌一点关系都没有。
咳。五条悟用咳嗽声掩盖住了刚刚没忍住脱口而出的笑声。
川上凌不用回头都知道现在这人肯定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不由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好笑吗？
你要听实话吗？五条悟不等他回答就接着说道，其实还挺好笑的。
出去之后一定要和五条悟打一架川上凌磨了磨后槽牙，感觉拳头硬了。
跪在地上的男人丝毫不在意五条悟的嘲笑，事实上现在他仿佛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你没有见过，你不会理解我的。他有些痴迷的看着川上凌。
我想要重现您的荣光，所有愚钝而无知的信徒只配做您的垫脚石，那些东西！那些才是我向神明献上的诚意！他有些癫狂的指向房间深处的咒灵。
站在一旁半天没有出声的中原中也迷茫的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哪些东西？
你看不见？男人语气中满是不能理解，太低级了你太低级了。这甚至不配做她的信徒。
川上凌脑中灵光一闪，瞬间抓住了重点。他忽然转头看向五条悟，正好对上了五条悟看过来的视线。
他在东京待久了，下意识觉得大家都看得见咒灵，忘记了其实中原中也并不是咒术师。
怪不得刚刚他问中原中也那些餐具相关的时候他有点迷惑，他根本看不见那些异能者死后餐具的变化，他只看得见那些人的四肢逐渐变得透明。怪不得他进到房间内第一眼注意到的是那条腕带而不是满房间的血迹和瑟缩在墙角的咒灵，因为在他的眼里这个房间干净明亮，整洁如新。
中原中也其实是看不见咒灵的。
那么也就是说，眼前这个看得见咒灵的男人，其实是个咒术师。
原来这才是这个组织里这些异能者发现咒灵的契机。
你是怎么让这些东西变透明的？川上凌几步走到男人面前蹲下问道。
男人刚才口口声声说这些东西是他向川上富江献上的诚意，言语中透露出来的意思分明是说这些透明的咒灵是他所制造出来的。
是我对您的思念。男人向前爬行了几步抓住川上凌的衣角，四年了，我对您太过思念，思念到我甚至怀疑四年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我的幻想。
为了证明我记忆的正确，我甚至去找到了那些人的档案，那些人的坟墓，可他们的档案太过完美无缺了。有的人死于突发的意外，还有人死于从未有过类似症状的绝症，还有人好像消失了，整个横滨完全找不到他们存在的影子。
他当初可没做的这么仔细。
川上凌皱了皱眉头，能给他扫尾扫的这么干净，总不会是森鸥外吧？森鸥外会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站在一边的中原中也听见男人的话有些尴尬的别过了川上凌看过来的眼神。
好了，这不就找到是谁做的了，
都是叛逃，太宰治现在还在被芥川追被中也打，川上富江却同样作了大死后得到中原中也的扫尾和森鸥外的隐形干部之位保留。
这可能就是太宰治活该吧，川上凌非常没有同事爱的在心中冷漠的想道。
几个月前，港口运来的货物中有那个东西。男人的说话声换回了他的神智。
我看见它的一瞬间我就知道那是什么了，那是我将神明从神国唤回的钥匙。当您降临横滨时男人的眼神看向房间中心的台子，这钥匙便消失了。
不，没有消失，川上凌内心抽了抽嘴角。
宿傩的指节只是被第一个进门的五条悟悄悄收起来了而已。
不过他要这么脑补了也行，起码森鸥外那里是瞒住宿傩手指的存在了，反正东西也到手了，他爱怎么想怎么想。
那些人太没用了，男人有些病态的笑了一声，在您的手下撑不过几秒钟，他们不配做信徒，没有必要活在以后的新世界里。
听这人说话就感觉他好像脑子不太合适
话音刚落，川上凌发誓他听见背后五条悟憋笑的声音了。
真是一分钟也忍不下去了川上凌打算解决完这个男人就解决了五条悟。
我才是它们的主人，他慢条斯理的开口，站起身来俯视男人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指使我的信徒？
男人身形猛的一顿。
是我给了我的信徒过多的自由吗？他用脚踢了踢男人的手腕。
出声。
我男人结结巴巴开口，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既然如此，不如感激我的降临吧。川上凌没等他组织完语言，就面无表情的说道。
疯狂的爱意便化为汹涌的潮水一般淹没了匍匐在地上的男人。
这不同于之前的任何一次领域展开，这才有了一丝重负神恩真正的影子。
这是能够顷刻之间摧毁一切的爱意，这份爱意被领域赋予了无比沉重的特性，顷刻之间降临在男人身上，男人所不能承受的爱意四散开来，生生将他周身的地面压下去了半厘米深。
一个肉眼可见的人形轮廓。
这才是重负神恩之重。
男人没有丝毫抵抗能力，瞬间便失去了生命体征。
真恐怖。五条悟啧了啧舌感叹道。
你如果把你嘴角的幸灾乐祸收一收会更有说服力一些。
川上凌懒得理他，转身看向中原中也笑了一下郑重道：谢谢。
没事。中原中也有些尴尬的别过眼神，似乎没想到川上会忽然这么郑重的道谢。
我收个尾，川上凌指了指地下的男人示意道，回头这里我来做报告。
川上富江不喜欢在使用过异能后还有人在场，这是她的怪癖，事实上如果可以，她在使用异能的过程中也不喜欢有任何需要避开的人在场。她喜欢看见重负神恩的光辉消散之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成为她的信徒。
太宰治就曾经说她指定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还阴阳怪气内涵那些被川上富江打下烙印，深深沉迷于她的人指定有什么大病。川上凌聚集那些信徒的时候他就阴阳怪气这是病情交流会。
中原中也自然也是知道这些的，点了点头没多问就走出了这间房间。
在场的唯一一个非术师走了，川上凌摩拳擦掌准备和五条悟打一架。
刚刚那节指节是你拿走了吧？他肯定的问道。
啊，果然被发现了。五条悟原本空着的右手一翻，手心多出来两个指节。
这两节分别是指尖跟指根。他把两个指节拿在手上比划了一下，还缺了中间一节。
不是说一般情况下这种等级的咒物是不能被毁坏的吗？川上凌皱了皱眉凑过去问道。
现在没有其他人在场，房间内只有他和五条悟两个人在，他也不急着换回川上凌的马甲，干脆问一下自己早就想问的问题。
是不能毁坏。
五条悟忽然把这两个指节用咒力狠狠的打到墙上，身体力行的证明了这一点：赫。
墙面瞬间被打出一个大洞，两个指节分毫未损，轻巧的从空中掉落。
川上凌提步打算去捡。
正当这时，他忽然收到一条短讯。
是太宰治。
短讯的内容一如既往的简单：我可能知道书在哪里了。
26、第二十六章
我可能知道剩下那一个指节在哪了。川上凌面色如常关上了信息界面, 走到墙边捡起来这两节指节说道。
太宰治的猜测不无道理，虽然想利用他拿到书的小算盘都快写在脸上了，可要真细想起来，说不定最后的这个指节还真的和书在一起。
按最理想的情况来算, 几个月前宿傩的一根手指被分成三节, 随着港口的货物一起到了横滨, 一节被这个组织带到了这里, 一节不知道被谁带去了地下的会议室内，还有一节和书放在了一起。
那么在回收完这三个指节之后关于横滨咒灵的乱象就能被解决。
五条悟，川上凌心里飞速过了一遍之前的推测, 你出任务之前上报高专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祓除特级咒灵。
两个老狐狸对视一眼, 各自露出心知肚明的笑容。
既然没有上报关于特级咒物的事情，那么这根手指收集完毕后的处理也就不必知会咒术界高层。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川上凌把这两节指节拿在手里转了一圈，这么多天以来他也是第一次真正近距离看见宿傩手指的细节：这东西真能入口？
一想到收集齐这东西之后还要让虎杖悠仁挨个生吞，他就感觉于心不忍。
因为这东西看起来真的不太像是给人吃的。
对了, 说起来悠仁呢？川上凌忽然想起来这回事了，之前中原中也在场他就没问, 自从到了横滨以来五条悟一向是走哪把虎杖悠仁带到哪的，现在他一个人在这里却没看见虎杖悠仁一点影子，实在有点不太正常。
我忘了。五条悟理不直气也壮。
我忘记他还在地面上了。
你就不怕他跟中也碰见？川上凌被他理直气壮的态度哽了一下才反问道。
应该不会吧五条悟闻言也不确定的推了推墨镜, 你那个朋友放着我开的捷径不走偏要走原路返回？
川上凌顿了顿，伸手指向走廊外天花板上五条悟开出的大坑：你管这叫捷径？
五条悟刚刚下来的时候直接从上面的地面开了个坑，一路通到了房间外面。
万一中也不会飞沿着原路返回碰见悠仁怎么办。他忍不住刺了五条悟一句。
五条悟顿了一下, 忽然幸灾乐祸的笑出了声：不会吧真的有人不会飞吗？
谢谢川上凌努力心平气和的看向他，我就不会。
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川上富江还需要点飞行技能的。
那简单。随着五条悟的声音骤然变换的是川上凌的视野。
五条悟仗着腿长几步跨过来，在他还没注意的时候直接把他抱起来, 随即就顺着自己下来的时候开的捷径一路飞回了地面上。
这人借住在富江家，却丝毫没有借住的自觉，今天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了川上凌以前在港口mafia时买的香水。川上凌那个时候全身上下服饰几乎被森鸥外一手包圆，就连香水都是和爱丽丝同款的花果香。
这味道在他的记忆里明明少女又梦幻，是他用川上富江的身份行走在横滨时碰都不会碰的味道，可喷到五条悟身上，却意外的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