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2章 送礼的来了

  西州夕阳山!
  世人都知朝霞山是名胜景区,但却有极少人知道夕阳山的美。
  每当傍晚时分,夕阳在正冲西头的山头撒上血色绯红,整个山头就像是一瓶珍藏多年的佳酿,美的让人心醉。
  天气好的时候,吴旭辉会泡上一壶好茶,盘腿坐在门外的礁石之上,眺望云卷云舒,享受这无比的宁静。
  夜色降临,吴旭辉回到了山中的宫楼,仆从早已点亮了红灯笼,大殿内点着火盏,墙上雕刻的羽化成仙图案,栩栩如生!
  “吴爷,这是青云大仙给你新制的供香,我已经给你点好了。”说话的是他的贴身弟子韩风,他摊开了一卷经文,却是抱朴子·长生篇!
  “青云给我炼制的丹药如何了?”吴旭辉问道。
  “大仙早前说京城那边有位副国大佬要见他,去了有几日了,这两天该回来了。”韩风道。
  “哎,青云一日不在,我这道心就不宁静啊,烦躁的厉害!”吴旭辉叹了口气,翻开经书,韩风敬上了晚宴,却是一碗稀饭,一叠咸菜,清苦的很。
  “吴爷,属下有句话不知当不当问?”韩风伺候在侧,犹豫了片刻,开口问道。
  “你是张理事安排的人,名义上你我是上下级,但我待你亦如兄弟,有话不妨直说。”吴旭辉道。
  “吴爷,侯爷把西州交给了你,你整天埋头在山上修道,晁保等人在外面呼风唤雨,你就不怕侯爷责怪吗?”韩风正然道。
  “哎,人生在世,求的就是安心,求的就是长生飞天!”
  “我如今已是看破红尘,一日不念这道德经,一日不闻香,不见青云大仙,这心里就跟蚂蚁爬似的,哪里还顾得上那些凡尘杂事。”
  “再说了,晁保比我有才,弟兄们都服他,这是好事啊,有他在西州乱不了,我正好呀做这活神仙喽。”
  吴旭辉凑到香炉边,用力吸了一口香气,朗声笑道。
  “晁保他……”韩风想如实相告,话没说完,吴旭辉不耐烦道:“韩风呀,做人得聪明点,你我每日在这修道,日后我若成仙,你少不得也沾些仙福,凡间的事,由他去吧。”
  韩风拱手一拜,暗自摇头叹息了一声,退出了大殿。
  他不明白,曾经西州英明的吴老大,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自从那青云道人给他讲经、度法以后,吴老大消极避世,躲到了夕阳山上,百事不管,百事不问。山下已经闹成了一团糟,自己多次谏言,他只当不知,整日以成仙搪塞,着实让韩风失望透顶。
  望着韩风远去的背影,吴旭辉心头一阵苦涩。
  自从秦侯杀掉自己心爱的钟夫人后,吴旭辉唯有借助打拼来宣泄心中的苦闷,但这份伤痛一直都埋在他内心最深处,直到青云道人的出现,一语点醒梦中人,吴旭辉决定放弃红尘杂念,投身于长生之中,以忘却心中苦痛。
  吴旭辉遵照青云道人的修炼之法避世、闻香、打坐、炼气,尤其是服食丹药后,身体明显感觉到一种空灵、飘然之感,虽然时不时会有心烦意乱、头痛欲裂之时,但他明显感觉到精神上彻底得到了解脱。
  至于山下那些事,一切都与他无关了,他只想一辈子在夕阳山中,直到羽化成仙。
  ……
  晁保一直在拨打着晁霸的电话,但始终没有人接听,更可气的是向来稳重的老涂也失去了联系,这不禁让他有些担忧了。
  眼下正是多事之秋,晁保真担心自己这宝贝儿子整天在外面胡混,得闹出个祸来。
  “晁爷,我问过了,霸少去了西子湖,这会儿指不定已经喝醉了,你要实在不放心,我亲自跑一趟,去找他回来。”晁保身边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森冷道。
  “方烈,你可是唐公派来的人,我哪敢指使你做这等杂事,你去叫个小弟,去西子湖看看!”晁保脸上的怒意微减,挤出一丝笑容道。
  “方烈,让你跟我是委屈了,唐公跟我说过你的事,你放心,一旦秦贼伏诛,唐公复位,你又是唐公的心腹,到时候还不得水涨船高,老哥我还指望你提携呢。”晁保又道。
  “现在说这事为时尚早,王师一天不到江东,一切都是空谈,我不喜欢说空话,你知道的。”方烈冷淡道。
  “是,是!”
  “那就不提,来,咱们喝茶。”晁保笑道。
  方烈原本是执法堂的副堂主,与明月平级的,因为金强胜哥俩的事,唐天赐被剥夺了秦帮大权,他也跟着遭了秧,眼看着明月做了堂主,而他却被明月系打压,在执法堂虽然是副堂主,实则一点权利没有。
  如今,青云道人做成了这个惊天大局,西州的一切风吹草动都必须严格掌控,方烈主动申请来到西州做了这边的监察,是以西州这边的负面情报全被他拦截了。
  再者,如今唐天赐从新得势,主管西路监察口,便是有漏掉的信息,传到了上面,也会被压下来。
  这也是西州为什么闹的这么严重了,而秦帮上层却完全不知的原因。
  方烈深知,一旦这局成了,他至少也得是个西州总堂主,到时候晁保这种货色,充其量也只能给他打副手。
  晁保也心知肚明,背后没有大树乘凉,方烈迟早要骑到他头上,所以还不如主动讨好点。
  两人正说着,一个弟子匆忙走了进来:“晁爷,西子湖的廖恒来了。”
  “哦,快叫进来!”晁保道。
  廖恒走了进来,双手捧着一个盒子,仰着下巴,一脸的傲气,哪里有往日半分恭敬之意。
  “小廖,我正要找你呢,晁霸是不是在你那,立即给我叫他回来!”晁保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西子湖方向下令道。
  “晁保,他回不来了,只怕得你亲自去接才行。”廖恒皮笑肉不笑道。
  “放肆,晁天王的名讳也是你这小杂种能叫的。”旁边立即有弟子大喝。
  “你什么意思?”晁保双目一寒,冷冷问道。
  “有人让我给你送个礼物来,你先看看吧。”廖恒把长盒放在了地上,脸上阴森的笑意愈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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