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

  宁也转述:“他嫌远。”
  温珊珊眼睛一转, 看了看纪少衡,又看了看宁也,笑得鬼鬼祟祟的:“那就跟你住嘛。明后天有腾出的房间再换咯,不然住市里的话, 从这边太晚不好过去,太早了回去又很无聊。”
  她的声音有点大。
  齐煊楼觉得这个想法很可行:“那你先回来一趟吧, 帮我开开门放下东西。”
  宁也:“……我什么时候同意跟你一起住了?”
  “哎老板,你不是说跟他没什么关系的嘛。还嫌我起哄。”温珊珊特别一本正经, “住一起就心虚啦?”
  齐煊楼憋着笑听温珊珊不要命的调侃宁也。
  宁也被怼的半天说出不话,差点就恼羞成怒了:“我不习惯跟别人一起住。”
  “男人就不要这么讲究啦。你这么龟毛我会认为你跟我是同类的,小心我追你啊。”纪少衡丝毫没有帮老板找回场子的自觉,还劝宁也,“你看齐总现在也算是我们公司的金大腿之一了, 就凑合一两晚而已,我都绝对没问题的,别说你了!”
  “就是。晚上吃个饭我们还能一起泡个吧,来大理怎么能不看看风花雪月呢,苍山雪洱海月,今晚不去一趟吗?洱海泛舟看月亮,顺便看看洱海的月亮照耀苍山的白雪,我的妈呀好浪漫的!你忍心我们三个人去看,把齐煊楼一个人扔在酒店里孤零零的一个人发呆啊。”
  纪少衡揪了她一把:“妹子,今天初二,没月亮。”
  “没月亮也可以划划船呀。”温珊珊强行凸浪漫,“划船也不错的。”
  纪少衡拒绝配合:“我不去,太冷了。”
  两人一言不合就要吵架。
  宁也一脸纠结地看着旗下未来的“金牌经纪人”和“当红男神”,对齐煊楼说:“你在门口等等,我最多十分钟就到。”
  挂了电话对还在拌嘴的两人说:“你俩在这等一会儿,我去接齐煊楼。”
  吵架吵得热火朝天,没人理他。
  宁也搓了搓手,去接齐煊楼了。
  温珊珊瞄了一眼见他走远点儿了,说:“我总觉得我在逼良为娼。老这么撮合他俩是不是不合适呀,还都是男的。”
  “男女不是关键。”纪少衡也看着宁也的背影,“他这几年也挺拼的,我有点摸不准他是不是为了减少点阻力。但是……他对齐煊楼绝对不是没感觉,你知道吧,爱是藏不住的。”
  “唉。”温珊珊叹了口气,“你看齐煊楼吧,追他这么久,也算是有毅力的了。但我就老怕他最后突然又不喜欢宁也了。宁也挺敏感的,也傲,齐煊楼要是那样,他肯定受不了。但是齐煊楼现在年轻有为,要什么有什么,家世人样儿都好,谁知道他会不会变心啊?”
  “你不能那么想。”纪少衡说,“虽然人人都期望感情能够永久,但是未来的事情谁也不能保证,总不能因为不确定会不会分手,就彻底拒绝开始。没有开始,连分手都谈不上的好吗?”
  “但我还是觉得,如果不能一直走到最后,不如不要开始啊。”温珊珊坚持,“感情难道不是要慎重的开始,理智的坚持吗?”
  纪少衡沉默了一下:“对你们来说,也许可以,但是对我们而言,因为不存在婚姻,所以……不存在法定的约束。”他转头看温珊珊,眼神有点难过,“法律是道德的底线,但是同□□人没有底线,你想不到有些人因为缺少约束,会有多不堪。所以有的时候奢望永久真的很难,倒不如享受当前谈次恋爱。”
  他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脖子:“谈恋爱就挺好的,不能再想更多了。”
  温珊珊看着宁也离开的方向:“我真希望他是个异性恋,双性恋也行。如果是宁也跟我谈恋爱,我一定不会强硬要求他跟我承诺永远和我在一起的。能跟他谈恋爱,我就会觉得幸福了。”
  纪少衡伸高在头顶撑懒腰的手跌下来,揽在温珊珊肩膀上,歪着头看她:“刚刚不是还说要慎重开始,理智坚持吗?女人真是出尔反尔。”
  “我乐意!”温珊珊跟他拌嘴,“但是我乐意没用呀,他又不喜欢我。”
  “嘿,好巧。”纪少衡笑的有点恶劣,“他也不喜欢我。”
  宁也离得老远就看见齐煊楼站着路边,手里拎着个手提包,黑色的长大衣领子竖起来,扣子没扣,露出里面灰色的羊绒衫和黑色的西裤。他一只手揣在兜里,头发短短的竖着,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的精神。
  然后齐煊楼没把手伸出来,但是稍微捋了下袖子,看了看表。
  一抬头,看见了宁也,眼睛刷地亮了。
  宁也穿着羽绒服,双手插兜特别暖和。他的羽绒服是他妈逛街时候给他买的,因为图保暖又舒服所以穿出来玩,其实造型特别幼稚——纯黑,短款,略微有一点点的立领,领口边一圈白色的狐狸毛刚好包住脖子,挡风倒是挡风,就是有点女气,衬得宁也一张脸简直像画里走出来的似的。
  齐煊楼特别想去摸一摸他下巴旁边的那一撮儿白狐狸毛,顺便可以摸一摸宁也修长的脖子,但是他脑补了好几次还是不敢,于是把手探进宁也的衣兜里摸了摸他的手,热乎乎的:“这边还是挺冷的。”
  宁也把双手都从兜里抽出来,把齐煊楼的手也带出来,顺便习惯性地把衣兜的拉链拉了起来。他一只手里捏着房卡,递给齐煊楼:“去放东西,放完了赶紧下来,纪少衡和温珊珊还在吹冷风等你去吃晚饭呢。”
  齐煊楼接过房卡,一把握住宁也的手,拉着他往院里走:“外面多冷啊,你陪我一起上去放吧。”
  他步子大,拉得宁也往前栽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就放小了步子,和宁也并排往前走,拉着宁也的那只手悄悄掩藏在了两人的中间,不仔细看就是两个人肩并肩一起走路,不会特别在意他们是不是握着手。
  宁也挣了一下,没挣脱。
  齐煊楼小声对他说:“别乱动,周围有人的。”
  宁也:“……有人你倒是放开我啊。”
  齐煊楼歪头看了看他,眼里含笑:“我不。有人你才肯让我拉,没人的话,这会儿你就要跟我打架了。”
  “我不跟你打架,你松开我。”宁也低声说,“快点儿。”
  齐煊楼:“真不打?”
  宁也:“真不打。”
  齐煊楼真的松开了宁也。
  宁也往侧面走了一步,和齐煊楼拉开了一点点距离,又重新拉开拉链把手捅进了衣兜里。
  不一会儿开了门,齐煊楼进去放包,宁也拐到卫生间洗手。齐煊楼在外面叫他:“你要不要一条围巾啊?我给你也带了一条。”
  “用不着,我不冷。”宁也边冲手边说,水声哗啦啦的。
  齐煊楼没动静了。
  宁也用毛巾擦手,背朝卫生间的门,突然腰上搭了两只手,齐煊楼眼疾手快地把宁也搂在了怀里,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把他翻了个125度,背靠着洗手台,面前是贴上来的齐煊楼。
  齐煊楼的嘴唇就在宁也耳边,轻笑着:“刚刚说好的,没人也不跟我打架,你可别骗我。”
  他轻轻啄了一口宁也的耳尖,又轻轻咬了一口。
  宁也空了太久太久了,温热的气息和他的亲吻像一股电流从耳尖直接打到后腰,他几乎是瞬间就起了反应。
  齐煊楼捞着宁也的腰,腿本来就在宁也两条腿间,离得极近。宁也单穿着一条直筒牛仔裤,身体反应直白而清晰地传给了齐煊楼。
  宁也用力推了齐煊楼一把。
  他转身开了冷水,低头接水洗脸,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羞耻的无以复加——秒抬头,这怎么能被他知道?
  齐煊楼看着宁也恼羞成怒,想到刚才自己只是亲了他一下,他就有了生理反应,惊喜简直不能自抑,连一向平稳自持的脸上都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恨不得握拳狠狠大叫两声。
  他虽然不知道别的男人是不是随便被撩拨一下就会有反应,但是他和宁也一定不是。
  如果没有感情和渴望,宁也不会有欲望。
  这一点,齐煊楼无比笃定。
  齐煊楼从镜子里看着宁也接了一捧水又一捧,就是不肯抬头,知道宁也是不好意思,又靠过去抱着他的腰,整个人都贴在宁也的后背上,看起来像两个虾米。
  宁也接水的手停了。
  齐煊楼在他背上蹭了蹭脑袋:“你也想我了,是吗?”
  宁也不说话。
  齐煊楼也不指望能得到什么回答。宁也其实脸皮真的挺薄的,害羞,还傲娇,反正在他嘴里听不到什么好话。但是齐煊楼不在乎,宁也说什么,现在他都不在乎。
  他想知道的,宁也已经用身体告诉过他了。
  就刚刚的一个瞬间,足以抵消他一个人苦苦挣扎过的六年半。
  宁也还俯着身,齐煊楼从他的背上,隔着羽绒服细细吻他,很快到了脖子旁的狐狸毛上。齐煊楼绕过碍事儿的狐狸毛,探头去亲宁也的脖子。
  宁也终于没法再装了,直起身来,手肘往后推齐煊楼,自己顺便转了过身,准备跟齐煊楼说话。
  说大家都是男人只是给生理反应而已……
  齐煊楼松开他让他转了个身,但是紧接着就重新把他掐在怀里,前倾直接吻住了宁也的嘴唇。他用力地亲了宁也几口,松开他,鼻尖还顶在宁也的鼻尖上,气息都有点乱了:“别说话了,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上次你亲了我,转头就把我给甩了,这次我再让你跑了,我就不是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齐·掉节操·星星眼·煊楼:嗨呀亲妈,下章我终于要开荤了吗?
  亲妈:什么?开荤?你问过我宁哥的意见了吗?
  宁·十分冷酷·看谁都不顺眼·也:exm????说不打架你以为我就真的不打架了是吗???你这种追求方式信不信这次我还甩你??
  温·特别希望自己是备胎·珊珊:甩甩甩,排队该轮我了!
  第59章 甜饼
  齐煊楼用力地亲了宁也几口, 气息都乱了:“上次你亲了我, 转头就把我给甩了。这次我再让你跑了, 就不是男人。”
  宁也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一点,但是太难了,他几乎手软脚软, 手得在后面努力撑着洗手台才不至于丢脸。
  那一年他恨意难平,尚且情不自禁,事后几乎算得上是落荒而逃, 提前回了榆城;时隔近四年, 再深的恨意也快被时间磨平了, 而齐煊楼还是能如此轻易地挑起他的情欲, 这一次让他如何抵挡?
  心跳如鼓擂。
  齐煊楼的呼吸声就在耳边,似粗重似轻柔,他浅浅地啄着宁也的眼梢、鼻尖、唇角、脸颊,撩拨的宁也既痛苦又愉悦。
  不能继续了, 宁也对自己说,但是齐煊楼不给他这个机会, 他也完全没有办法直视齐煊楼来拒绝。
  迷蒙中宁也感觉到齐煊楼的手顺着自己的羽绒服伸到背上,隔着t恤, 掌心滚烫。一瞬间宁也根本找不到目光的焦点,脸旁全是齐煊楼的气息和吻,烧的他全身都毫无力气。
  齐煊楼终于重新找到宁也的嘴唇,顺着他的唇形一点点的吮。薄而粉红的唇色,白而细致的脸, 宁也半睁半闭的眼睛和颤动的睫毛,每一帧画面都仿佛是极致的刺激。
  原来动情的宁也是这个模样,齐煊楼胡乱地想,身体热的想找个出口,唇边的人这样可口,让人恨不得一口把他吃掉。
  冲动取代了理智。
  齐煊楼一把把宁也抱在洗手台上坐着,陷在他腿间,掐着他的腰,疯狂而用力地吻他。
  宁也已经无力思考了,他身边这个人像个巨大的磁场般吸引着他飞蛾扑火,明知前路坎坷痛苦,而他已无法自控,不能自控。
  本能的追求欢愉已经取代了一切理智。
  宁也双腿交叠缠住齐煊楼,因为坐着略微有点高,双手也习惯性勾在齐煊楼的脖子上,俯身用力地回吻他。宁也的主动更加刺激到了齐煊楼,他的手游走在宁也背上,顺着裤腰的缝隙往下探了探,紧,进不去。
  齐煊楼的舌尖探进宁也口中,他无师自通地顺着上颔轻描淡写地往过滑,z字扫了一遍,酥麻感简直要人的命。宁也被他撩的连呼吸都重了好几分,每一次喘息仿佛都是欲拒还迎地邀请。
  宁也不甘示弱地把舌尖递给齐煊楼想卷一卷他,被他抓住机会吸着重重的吮。宁也有点痛,轻而短促地哼了一声,声音异样的勾人。他揽着齐煊楼脖子的手插进他的头发里,抓着他短短的头发往外揪了揪。
  齐煊楼也情不自禁地哼了哼,声音低哑,音色撩人。
  酥,麻,痛与刺激。
  从头到脚都仿佛充血。
  突然宁也的衣兜里传来铃声。
  宁也分了心,激烈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原本从头到脚的膨胀感瞬间收缩冷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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