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不等我继续说,乔大麦语气痛心疾首的谴责我:“黎恬啊黎恬,你太让我失望了!”
  “哎哟,不就是没来得及告诉你吗?”反应比我想象的还大啊。
  “你说,你们是不是早就勾搭上了,却一直把我蒙在鼓里!”
  勾搭的时间其实也不长,就在我犹豫着准备说词时,乔大麦对我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忽然弯了就弯了,这……”
  “哪样?”我下意识这么问道。
  “你竟然当小三!”
  “哈?!”听到乔大麦的话,我一时愣住了,什么鬼?
  乔大麦继续用沉痛的语气对我说:“你怎么可以去当小三?还是跟萧教授!你太让我失望了!”
  不是,我那天都点的那么明确了,指着自己说师娘,这家伙竟然还没反应过来,甚至脑补出了我是小三的剧情?
  天啊,这是要让我把他脑袋撬开看看里面是不是只有水和面粉的节奏?
  轻易不动脑,一动脑就糊了。
  “不是,你听我说。”
  “你别说了,你的良心会受到谴责的!趁早收手吧!回头是岸,我们还是朋友!”
  “你瞎脑补啥呢!你们口中传的萧夫人就是我!”我直截了当的堵住乔大麦的嘴,果然,电话那头的人被我震住了,一时说不出一句话来。
  就在我得意的时候,乔大麦的声音幽幽地传来:“你……别骗我了,你是不是想上位想疯了,你是个男的!还萧夫人,你为什么要当小三,你想没想过幽幽,该不会是萧教授诱拐了你?”后面那句说的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诱拐了萧教授?!
  我差点就跪地上了,好在,经过我的不懈努力,终于让乔大麦相信,我和萧怀肃是一对,不是我插足别人婚姻。
  听到我和萧怀肃证都领了后,乔大麦气得大骂:“你结婚竟然都没通知我!你可真不够意思!”
  “这不是没办婚礼吗?要是办婚礼会不邀请你?我会错过这个从你口袋拿钱的机会?”
  乔大麦沉吟一声:“也是,那你要办婚礼的时候,不用通知我了,当我不存在就行,办完我们再恢复邦交。”
  “我想打死你。”
  “你真的和萧教授在一起了?”
  “嗯。”
  “我感觉这像个梦,太不真实了……”乔大麦显然仍旧有些不敢相信。
  我默默发张自己戴着戒指的照片给他:他送我的戒指。
  他发来一句:冷冷的狗粮胡乱的塞……
  我发了个哈哈笑的表情,他回我一个再见的表情。
  在家休息了三天,确定自己没什么问题,依旧只有饭量增大后,我恢复了工作,埋头忙项目的事情。
  老二在肚子里三个多月的时候,过年了,项目收尾后,也在年假的最后几天把我手头上的工作交接完毕,萧怀肃直接帮我办了停休,带薪。
  事后我问他,用的什么借口。
  他说:“待产。”
  我一口血差点喷出来,要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哪个待产,只怀了三个月就请假了。
  他说:“我的地盘,我做主。”
  我说:“大哥你好任性……”
  因为怕李茉莉知道我怀孕后,就不让我去上班,所以我忙完项目,办完停休后,过年的前两天才对她说了这件事,并且装作我也是刚知道的样子,我说的真诚,毫无破绽,她信了。
  自此过上了猪一样,吃睡吃睡的日子,过完元宵,萧怀肃恢复上班,黎幽开学,家里就我一个人。
  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一天上午,黎幽在f国的奶奶,陈芙芝给我打电话说,庆宜楚要来国内找我和萧怀肃玩一段时间,他从未回国过,这次想回来感受一下国内的人文风景,问我们有没有空接待。
  我当然不能说没空,毕竟长辈亲自开口,这种回国玩的小事,完全没理由推脱,自然应下。
  如果是庆宜楚找上来,我肯定会直接拒绝,不过,相信他就算找谁也不可能找我,算他聪明。
  上午陈芙芝交代完,下午连尤懿也打来电话,将庆宜楚回国玩的事情又说了一次,言语透着喜悦:“你和宜楚年纪相仿,他这次回国玩,就麻烦你和怀肃了。”我知道连尤懿是把怀肃当自己的孩子教养,何况庆宜楚又是他哥哥的孩子,加上我和庆宜楚都是同族异体,不管是哪方面,在她眼中,我们都应该多亲近,所以这件事,在她们眼里,应该是很愉快的才对。
  第41章 武内健
  晚上靠坐在浴室外面的椅子上,跟里面正在洗澡的黎幽商量,我问她:“过几天有个叔叔要来家里玩,爸爸可能没时间照顾你,因为要接待他,你先去爷爷奶奶家住几天怎么样?”
  隔着门,里面响起哗啦啦的水声,黎幽的声音并不大,带着一点好奇地问道:“哪个叔叔?我认识吗?”
  我也就见过一次庆宜楚,那一次,黎幽并没有在场,我说:“你不认识的一个叔叔,是f国那边你爸爸的亲戚,他没来过咱们这里,想逛一逛。”
  黎幽跟f国那边她爸爸的亲戚并不熟悉,爷爷奶奶经常视频聊天还好一些,所以无可无不可地说:“哦,那好吧,不过他要住几天啊?”
  我说:“不一定,毕竟他从前没来过,没准就乐不思蜀了。”原本我不准备把黎幽送走,但是想想庆宜楚就有些不舒服,不想黎幽跟他多接触,也怕庆宜楚搞什么幺蛾子,到时候还得临时叫人去接黎幽,索性把黎幽送到李茉莉那里住到庆宜楚走了再回我们这里。
  把热好的牛奶递给洗完澡已经换上睡衣,头发微湿的黎幽,她喝完后,我边帮她吹头发,边听她聊学校的事情,从前圆润的包子脸随着她的成长渐渐消下去一些,如今长个后,五官更加清晰,肖似萧怀肃,抽条的同时,看上去也瘦了许多,忽然有些感慨,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
  记得送她去幼儿园的时候,才那么大一点,走路还一摇一摆的,简直就是行走的包子啊,而现在呢,什么事情都可以自己来完成,根本不需要我在旁帮助,记得黎幽上小班的时候,老师给了一个任务,让家长协助幼儿制作一份手工,黎幽怎么也粘不上其中一块,最后没办法,急得眼泪汪汪的央求我帮她弄,弄完了就抱住我的脖子,亲了亲我的脸夸我:“爸爸好厉害。”那发自肺腑的崇拜,真是不能更满足。
  现在,除了给她做一日三餐,送她上下学,好像越来越独立,如果不是我不放心,她已经像别的离学校近的学生那样,要求自己上下学,虽然她逐渐长大,但在我眼里,还是那个肉肉的,笑得甜甜的需要保护的小丫头。
  这种,孩子日渐长大,越来越不被需要的感觉,还真是既骄傲的同时又有些空落落的,还有一些难过。
  吹风机呼呼的声音掩盖了门打开的动静,萧怀肃推门进来,我才发现他回来了。
  萧怀肃把脱下来的外套挂好,换鞋子时扭头看我跟黎幽,黎幽拿着牛奶,看到萧怀肃,微微侧过脸跟他打招呼:“爸爸,你回来了。”
  我吹着头发,也问了句:“吃饭了吗?”
  萧怀肃换好鞋子,站在一旁忽然一动不动,就这么看着我跟黎幽,眼睛像是最漂亮的宝石,闪着明亮的光,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满足感,还有一丝丝的感动?他那样高大俊逸,神情又那样温柔,似是眷恋,不忍打破这份宁静。
  我不解地看着他,笑着问道:“怎么了?站那里干什么?”
  萧怀肃回过神来,眼睛眨了眨,抬步向我们走来,等他靠近一些后,揉了揉黎幽的脸对我说:“吃过了,不过好像还有点饿。”
  酒桌上确实吃不到什么,他也从来不怎么爱去凑这份热闹,自然不会吃多饱。
  他很自然地接过我手里的吹风机,挨在我旁边帮黎幽吹头发,我催促黎幽把最后一点牛奶喝光:“不然要凉了。”
  黎幽撅了撅嘴,还是听从我的话,乖乖喝光了,我站起来,拿过杯子,往厨房走。
  “冰箱里还放着今天早上炖的老鸭汤,挂面还有一些,我去煮夜宵吧,刚好我也有点饿。”
  萧怀肃说:“等我给幽幽吹完头发,我来煮吧。”
  我无奈道:“你让我活动活动筋骨吧?煮个面也怕我累到啊?”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嫌弃他太大惊小怪。
  回头看一眼他,发现他摇摇头,最终什么也没说,沉默地依了我。
  眼角余光瞄到黎幽心疼地对萧怀肃耸耸肩,说:“他闲不住。”
  萧怀肃笑出了声,“那就让他活动活动。”
  他话音刚落,黎幽就说:“不过你做的面,真的不如爸爸做的好吃。”
  这下轮到我哈哈笑出声,得意的扬扬下巴,去厨房煮夜宵。
  等煮好面,准备盛的时候,萧怀肃走进来,接过勺子,帮我盛饭,他边弄我边指挥:“黎幽给她弄少一点,她吃不了那么多,吃多了怕她积食。”
  萧怀肃嗯了声。
  我们仨也没去坐餐桌前吃,我和黎幽盘腿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吃面,萧怀肃似乎很少坐在沙发上吃东西,颇有些不知道用什么坐姿来应对,看到我和黎幽这么从容,笑了笑,也靠在沙发上,虽然没有盘腿,但姿势可比刚刚舒服惬意多了,也比我们两个优雅。
  吃完东西,黎幽就端着自己的碗筷去厨房洗,洗完碗,跟我们道晚安,刷牙洗脸,回房睡觉。
  等黎幽那屋的灯光暗下来后,我忧伤地对萧怀肃说:“不想她长大。”舍不得。
  萧怀肃揽住我的肩膀,让我靠在他的肩上,什么话也没说,我知他也舍不得,只是情绪从不像我这样外露和直接。
  等我们都洗漱完,躺在床上的时候,萧怀肃忽然想起来庆宜楚的事儿,对我说:“妈今天打电话了?”
  他不提,我都快忘了,不是我刻意为之,而是在我眼里,对方的确没什么份量值得我在意,点点头说:“是啊,庆宜楚要回国玩,我答应了。”
  萧怀肃看向我,眼神微微诧异地说:“你不是不喜欢他,怎么应下了?如果你不想他来,我来帮你推了就是。”
  我只是觉得长辈都已经亲自开口,这点小事都不应下,显得自己多小家子气似的,况且他们又不知道我们之间的矛盾。
  而且,我有预感,就算我委婉的拒绝了,庆宜楚也不可能就知难而退不来了。
  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
  我说:“我无聊啊,正想有个人来陪我玩,就他了。”我是真的无聊了,庆宜楚要来,正合我意,我还能怕他不成。
  萧怀肃见我神色坚定,知道说什么也没用,只说了一句:“看在他家和婶婶的关系……”眼神意味深长。
  我明白的点头:“会好好照顾他,让他宾至如归,玩的开心,玩的尽兴。”真的。
  萧怀肃翘起个笑意,“如果你想陪他玩,不如叫上大麦吧,你们两个一起,我也放心。”
  果然还是萧怀肃最了解我。
  我本来就打算好了,叫上乔大麦,我们双剑合璧,务必让庆宜楚知道,国内的人文风景,名胜古迹,各色美食。
  两天后,我亲自开车去接的庆宜楚,他只身前来,可能是毕业了,马上要开始工作,所以提出一个人回国玩,家里才格外宽容顺从他的意愿吧,不管接待他们的人,是否是很亲近的关系。
  作为庆宜楚最亲密的家人,庆佑俞和连尤疏知不知道自己孩子的心意呢?
  想到这里,便觉得,这件事其实很是值得玩味。
  我和乔大麦站在出口处等着庆宜楚,左等右等,广播说的那一航班早已抵达了十几分钟,因为提前来的缘故,已经等了三十分钟,也没见到庆宜楚的大驾。
  乔大麦双手揣在袖子里,其实机场内并不冷,他只是还没把冬天养成的习惯去掉,左看右看,都没看到庆宜楚,十分忧心地对我说:“你那个远方的弟弟,是不是长得很好看?”
  我想想庆宜楚的五官,神似庆佑俞,都是清润精致的长相,点点头。
  这下乔大麦更忧虑了,语气犹豫地对我说:“我前两天看新闻,听说机场最近发生了命案,凶手还没抓到,这杀人犯似乎偏爱对长得漂亮的,帅得下手……”
  我看向远处姗姗来迟的庆宜楚,对乔大麦说:“你要失望了,喏,他来了。”乔大麦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此时这一航班下来的人,基本上走得差不多了,围在出口处的人也去掉了一多半,尤为突出慢慢走来的庆宜楚,俊美的长相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这目光显然让庆宜楚颇为受用,笑容不错的直直冲我和乔大麦走来。
  乔大麦啧啧出声,很小声地说:“长得果然很帅。”
  他拿的行李并不多,一个行李箱,身上背了个背包,似乎是刚刚脱离校园的缘故,身上还有一股子不同于我们这种老油条的学生气,青春逼人。
  乔大麦刚夸完庆宜楚,终于走过来的庆宜楚直接把行李丢给乔大麦,然后似笑非笑的对我说:“好久不见啊。”
  我揽住乔大麦的肩膀,拉过他递给他的行李说:“这是我朋友,你叫他乔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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