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她紧张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索性她裙摆够宽大,遮住了两人。
  祝长君让她面向自己,掐着那纤细的腰.肢,紧紧盯着她眼睛,暗暗.用力。
  狭小的空间里,有些细小的声音就显得格外清晰,顾时欢自己听得脸红,仰着脖颈小心翼翼的呼气。
  过了一会儿,许是经路面不平,马车用力一抖,顾时欢也惊呼一声,颤抖着魂游太虚。
  一路上心惊胆战,总算在一个时辰后到了地方,祝长君也愣是磨.蹭了一个时辰才停下来。他帮她整理好衣裙,前一刻还是欲.逑.不满的模样,这会儿却又恢复了一脸正人君子。
  顾时欢暗暗鄙视......臭不要脸!
  ......
  这座温泉山庄建在半山腰,顾时欢看着长长的石阶傻眼,她的力气适才在马车上都用完了,这会儿要爬这么长的阶梯,看着都发愁,她苦着脸看向祝长君。
  正交代完事情的祝长君朝他走来,见她那模样,分明是打着他的主意呢,他故做不知,往前走了几步后,回头问道:“怎的还不跟上?”
  “夫君~”
  声音娇柔得滴水。
  但祝长君不为所动,勾唇浅笑看她,“换个称呼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顾时欢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适才在马车里头她怎么也不肯喊‘长君哥哥’,被他狠狠惩罚了许久,但她愣是咬牙扛过去了。
  这会儿又提这样的要求,她想了想,行吧,骨气算个屁啊,做人要能屈能伸。
  于是甜甜的唤了声,“长君哥哥~”。
  “嗯”,男人很满意,蹲下身来示意她趴背上,但顾时欢迟迟没有动作,他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山路的另一头也来了几辆马车。此时,两位夫人正由婢女扶着下车,其中一人,他也认得,正是柳依依,她和她的表姐赵王侧妃。
  她们也看见了祝长君和顾时欢,柳依依明显楞了下,随即露出一丝轻柔的笑意,不过这笑意是对着祝长君的。
  两人走过来问好,柳依依情绪复杂,即诧异又惊喜,诧异祝长君为何会跟顾时欢一同出现在这里,又惊喜自己在这个地方遇上他。
  见祝长君也看向她,她的心砰砰直跳,脚步矜持,身姿款款,对他微微福身,“师兄。”
  她喊的是‘师兄’而非祝大人,显得两人关系亲密。
  顾时欢撇撇嘴,她着实讨厌这种死了男人还惦记别人家夫君的女人。别以为她不知道,她看祝长君的眼神实在露骨得很,就差没抛开她贵女的矜持投怀送抱了。
  但祝长君不知是否清楚她的心思,对她只是点头‘嗯’了一声,随后对顾时欢伸出手,“夫人,走吧。”
  他本来想背她的,但这会儿有外人看着,倒不好这么做了,于是拉着她慢慢上台阶。
  柳依依望着他们的背影,心里酸涩得很,不明白往常针锋相对的两人今日为何突然携手来温泉山庄,这副恩爱的模样让她心里恐慌起来。
  一旁的赵王侧妃低声提醒道:“别看了,咱们也走吧。”
  ......
  这会儿正是秋分时节,来温泉山庄的人不算多,因此各处温泉池子也空闲着,祝长君要了个偏僻点的池子,让人先准备着,自己则拉着顾时欢继续爬山看风景去了。
  随后而到的柳依依与赵王侧妃先是在雅间休息,赵王侧妃膝下无子,她听说泡温泉对身子有益处,就是奔着求子来的,因此自己还带了泡温泉用的药材,她迫不及待寻了个池子先去了。
  柳依依歇息了一会,正要出门,却听见外边路过的丫鬟们提起祝长君,她侧耳细听。
  这温泉山庄有许多池子,有的是公用的,有的则是设在屋子里头,专门供夫妻用。听见祝长君选了个偏远的池子时,便明白祝长君定是要与他夫人一起泡池子,她心里嫉妒得难过。
  随后,又冒出了个大胆的主意。
  ……
  日头一落,祝长君便带着顾时欢回了,顾时欢累得浑身酸痛,喊着要先歇息一会儿,晚些再去泡池子,祝长君任她歇息,自己先出门办事去了。
  等祝长君忙完回来,顾时欢已经不在屋里,他问:“夫人呢?”
  “夫人先去泡池子了,说若是大人回了就自个儿过去。”
  祝长君点点头,抬脚往外走,不一会儿就到了事先预订好的池子,他推门进去,见外间洒落着女子衣裳,还以为是顾时欢的,喊了两声“夫人?”便往里走去。
  而顾时欢这边,则由山庄里的丫鬟们领着去了另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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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祝长君推门进去, 外间洒落着女子衣裳,还以为是顾时欢的,喊了两声“夫人?”一边往里走去。
  越往里间, 水雾弥漫,宽大的池子里露出女子白皙的肩背。那人似乎也听见声音, 惊吓着转过身来, 看清来人后尖叫的喊了一声,却只捂住嘴巴, 而那脖颈以下却毫无遮掩。
  祝长君光听声音就迅速反应过来不是顾时欢, 赶紧转身要走,却被身后的人叫住:“师兄!”
  “你为何会在这里?”他顿住脚步, 语气冰冷。
  柳依依似乎刚从惊吓中回神, 也颤颤巍巍的问道:“师兄为何在这里?我......一早就要了这个池子的。”随后似又明白了什么, “许是山庄里头的丫鬟弄岔了!”
  祝长君暂且认了这个说辞, 他抬脚赶紧走, 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并伴随着“扑通”的水声,似乎不小心滑倒摔进了水里。
  “柳依依?”
  然而等了几息,却没人回应, 他正想快速出去喊人进来, 然而这时, 柳依依说话了。
  “师兄, 我没事,适才滑倒了。”
  声音离他极近, 似乎就在身后。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令祝长君十分不自在,既然人没事,他就准备走, 可走了两步又被柳依依急切喊住:“师兄,适才之事......”
  “我什么也没看到,你无需担忧。”
  柳依依却已经穿上衣裳走到了他面前,那薄纱如翼,似遮未遮,语气伤感的问道:“......师兄是在逃避吗?你为何要这样作践我?”
  祝长君闭着眼,对她这番话感到莫名其妙,“你为何这般说?我又如何作践了你?”
  柳依依今日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做了这番计划,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才是最配得上他的人,而且他应该也是对自己有意,只是造化弄人,两人各自嫁娶。但没关系,她可以等,也默默等了他这么些年。
  但今日,她不想再等下去了,之前在山下看见他与别的女人牵手恩爱的样子令她感到恐慌,她想嫁他,等他和离后,她就要嫁他。
  “师兄,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思,我从小就想嫁你。我等了你那么多年,而你却另娶他人,我何其无辜?如今我成了寡妇,日子过得艰辛,你不闻不问。今日又被你看了身子,你却掉头就走。这不是作践我是什么?”她声音带着哭腔,显得柔弱可怜。
  然而,祝长君不为所动,“我说了,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这下柳依依是真的哭了,扯着他的衣袖控诉道:“师兄,你怎可这般无情,我已经......”
  祝长君皱眉打断她,“陈夫人!望你自重! ”
  这句陈夫人令柳依依僵在原地,忍在眼眶里的泪水,也瞬间大颗大颗的扑簌簌落下来。
  美人如玉,哭得梨花带雨,可惜祝长君紧闭着双眼看不见,他抽出被她扯着的袖子,大步离去。
  而然,才出了外间,就遇见正要进门的顾时欢,他眼疾手快赶紧上前揽着她出门,“夫人怎的来了?”
  顾时欢纳闷,“夫君,适才婢女说弄岔了,咱们是这个池子呢。”
  “这个池子水脏了,我们换一个。”
  走了老远,顾时欢还疑惑着问,“我听着里头好像有人?”
  “嗯,是婢女们在清理。”
  祝长君说不上来为什么,有些心虚,同时也庆幸适才快一步拦住她,如若被这小气包看见,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
  柳依依抛开一切矜持,却没能换他一个正眼,此时即羞恼又心碎。
  一直以来,她以为祝长君也对自己有意,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对彼此十分熟悉,而且也从未见他亲近过其他女人,即使成了亲,也屡屡传出他与其夫人相处并不和睦。那时她以为,他们之间定会再续前缘,可没想到,今日试探,他却是这般态度。
  她失魂落魄的坐在水池边哭了许久,起身时却眼前一晕栽了下去,幸好有婢女进来服侍茶水发现得及时,才免于大难。
  再醒来时,她躺在床上毫无生气,旁边坐着赵王侧妃。
  “表妹之前可是见过祝大人了?”
  “表姐怎么知道?”
  “我猜的,”她递了碗热汤过去,“你这副模样,除了为他,还能有谁?”
  柳依依喜欢祝长君的事,赵王侧妃一早就清楚,她也一直很希望自己这个表妹能嫁给祝长君,毕竟祝长君手握实权,若是她有这么一层表亲关系,也不至于在赵王府举步维艰。可哪知,祝长君娶了顾时欢那个草包美人,对此,她也只能叹天意如此。不过,她这表妹却仍不死心,还一直等着对方。
  她叹了口气,“你又何苦这般傻傻等着?他们两人虽说和离是迟早的事,可总这么等也不是办法。”
  柳依依端着汤碗停下来问:“表姐可有助我的法子?”
  “据我所了解,顾时欢可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脾性,你与其指望祝长君,还不如对顾时欢使力来得快些。”
  “表姐的意思是......”
  “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具体怎么做还得你自己琢磨。时候不早了,看你这模样得回府好好休养一番,你准备好,一会儿咱们下山。”
  ......
  另一边,祝长君带着顾时欢换了个新池子,这里四面假山环绕,温泉从假山洞中穿过,假山里头还有小道通向歇息的厢房。此处,设计巧妙,地理位置绝佳,祝长君随意观了几眼后,不怀好意的笑了。
  这个地方泡池子甚妙!
  顾时欢在婢女服侍下换了专门泡温泉的衣裳,她正抱着一盘果子坐在水里吃得欢快,脚丫子还极不安分的拱着对面的祝长君。
  “夫君,这地方真好,怎的不早些带我来?”
  祝长君阖眼假寐,舒适的温水缓解了他一整日的疲劳,确实令人身心舒畅。闻言,他回道:“来早了天气热,不适合泡池子,这个时候刚刚好。”
  “夫君,那我们可否经常来?”
  他睁开眼闲闲的看着这个吃得两腮鼓起的女人,说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整日无所事事想着泡池子?”他伸手去捏了个果子过来,三两口吃完,“等冬日再带你来,届时还可以围炉煮酒、观景赏雪。”
  “啊呀....这个主意极好!”
  顾时欢一兴奋,盘子里的果子全洒落进水里,她傻眼,自己还没吃几个呢。
  下一刻就被男人扯了过去。
  “毛手毛脚的,该罚!”
  她还来不及抗议,就被男人迅速噙住红唇,“呜呜呜......呜....”只挣扎了片刻便放弃了。
  过得许久,顾时欢气喘吁吁,身上仅有的一件袍子也松松垮垮的挂着,欲落不落,比没穿更......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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