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里挑外撅
对于算的上董家村中见过一些世面,并且在村长位置上做了二十年,看惯了来来往往于本村的形形色色人的董解放,也曾陪着来到村中收购水果和动物皮毛的商人见过外面的世界,也曾陪着乡里、镇里一些羡慕董家村生态环境和自给自足后仍然有所存储的领导们见过何谓官、何谓民,从来自诩为董家村真正的主人,又怎么会让董老憨轻易的就把婚给退了呢?何况独苗苗的儿子还如此喜欢董秀秀。
不用想,董老憨家绝对拿不出这么多钱,肯定是董成那几个看似有钱人的同学帮助了董家,不能让他们留在这里,如果再直接把董成兄妹带走,那自己的目的不就达不到了?
动粗?显然不行,暂且不论这些人的身份背景,就是昨天晚上山中的狩猎过程自己没有亲眼看见,也从回来的人嘴中听到个八九不离十,这些人,不简单。要是平日里还好些,遇到些不顺眼的外来人,随随便便找个理由鼓动一下村民,骨子里彪悍的民风,早就把他们撵出去了,可这些人不行,他们现在是村里人眼中的强者,英雄。
何况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没有一个正当并且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想要借助村民的力量,是不可能了。
而且显然,今天董老憨来家里的时候,底气足了不少,与平时面对自己这个村长时唯唯诺诺的样子有了一个很大的变化,哼,不就是三辆小车,几个城里人吗?不管他们在外面是如何,这里,是董家村,在这里,永远都是姓董的说得算。乡长、镇长又如何,来到这里,也只是提意见,没有办法下命令,即便下,谁听。
还好,你们身上不是没有弱点。董解放到乡里开会的时候了解过,普通民众是不允许携带枪支的,董家村地理位置特殊,用枪的地方多。再加上山高皇帝远,乡里派出所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有过多的在董家村几乎家家有枪地事实面前表示出什么,算是一种默认。
而董解放正是看到了这些年轻人身上带着的众多猎枪,其中还有明令禁止的手枪,心头一转。只要这些人被撵走。无论是什么途径,只要他们离开董家村,董老憨家的事情就还有余地。董成两个毛头小子,以为喝了几年墨水,就想着往外飞,那是不可能的,董秀秀,必须嫁给自己的儿子。
到时候,联合村中一些说得上话的长辈。到董老憨家提亲。不愁他们不答应,这些老人心中,董家村的女娃,只能嫁给董家村的男娃,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董家村的根不变。
而董家村,谁敢与自己地儿子争董秀秀。“财儿,在家呆着,爹出去一趟!”董解放从炕上下来。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
“爹。秀秀的事情?”董财现在的心中,已经没有了别的东西。这几年,每当董秀秀回来,一次一个变化,董财那色心,早就被董秀秀曼妙的身姿和清秀的脸庞,勾得悬在半空,久久无法落下。
董解放拿起帽子,抽打了一下儿子,笑骂道:“臭小子,放心,爹就是帮你办这件事情,你在家看着,估计董家地客人不会这么快离开,我没有回来前他们要是离开,自己走不用管,如果把董秀秀也带走,那你就想点招栏一栏,这个你会做吧?”
“放心,爹,我懂,如果真要带秀秀离开,我有话说的,肯定拖到你回来。”一听到父亲是为了自己的事情奔忙,董财地笑容顿时爬满那张猥琐的脸上,连连保证。
董解放出了家门,就转进了村中几个长辈的家中,嘀嘀咕咕了半天,才坐上村中唯一的一辆拖拉机,离开村子。
今天的董秀秀和董成格外的开心,压在心底的大石终于没了,也放开了,陪着晓雨等人在河边,卷起裤腿,光着脚,踩在光滑地鹅卵石上,透着清澈地河水,说是捕鱼,不如说是嘻戏,不用任何工具,仅凭双手,能抓到就怪了。
不远处,村里的小男孩,光着膀子,跳到河流的深处,即游泳,又抓鱼,小女孩也不像晓雨她们,而是拿着一个个小网兜,或是尖刺的叉子,也颇有收获。
二秀看到几位姐姐有些着急的样子,蹦蹦跳跳的跑到玩伴身边,嘀咕了几句,这些孩子有些拘束的跟在二秀的身后,走了过来。
这么多的漂亮姐姐,小孩子嘛,自然愿意亲近,可久不见生人地她们有些害羞,这在二秀地拉扯下,才走过来。
“晓雨姐姐,给,这些借给你们!”二秀指使着玩伴们把手中的捕鱼工具借给晓雨几人。
在董秀秀和二秀及小伙伴们地帮助下,晓雨几女也有了起色,霜儿和左九左十自然熟悉了一下,就掌握了其中的窍门,玩的不亦乐乎。
一会功夫,薛雨烟就撅着小嘴跑到躺在岸边的小军身旁,撒娇道:“我都没有人家孩子抓的鱼大,看看,都是小鱼,还想着中午给你烤鱼呢,老公,帮我去抓!”说着就拉着悠闲自得的小军起来。
小军无奈的笑了一下,这种孩童般的东西,也就从来没有到过农村的晓雨、烟儿和小影这么感兴趣。::
把鞋脱掉,薛雨烟为小军挽起裤腿,叫嚷着对二秀等孩子喊道:“我找来帮手了!”
玩了一会,这些孩子已经与晓雨几女熟络了起来,天性使然,孩童般不服输的叫嚷着要与小军比一比。
小军嘴角淡淡的笑着,手中接过薛雨烟递过的孩子们自己制作的鱼叉,一根结实点的木棍,加上磨得尖尖的铁头。
示意晓雨等人站会岸边,给自己一个空间,小军站立在河中,右手执叉,看似非常随意的往河水中叉着。一条条鱼就好像主动上门一样,右手一边叉,左手就往岸上扔。
不得不说,董家村的河水中,有着天生,更多是放养地鱼,非常之多,短短几分钟,十几条上斤的鱼就落到岸边。
而从第二条,第三条鱼开始。四周的孩童和晓雨几女就停止了动作,看着小军一人表演,直到他提着叉子走上岸,才欢呼雀跃,晓雨几女是再次在心中证明,自己的老公是无所不能的,而孩童们则感觉到了这个捕猎高手的真本领。
中午的时候。在场的人见者有份,小军让二秀请小伙伴们吃烤鱼,一行人就在岸边。支起几个小火堆,离河边比较近的孩童,还跑回家中拿了一点盐巴过来。
从左一到左十,从小军到霜儿,对于野外生存,经验丰富,烤个鱼这种小意思。自然不在话下。一条条外焦内嫩,爽口清新的烤鱼,吃地晓雨几女胃口大开,就连常年能吃到烤鱼的孩童们,也吃的赞不绝口,向着一个个冷面哥哥竖起大拇指。
吃完烤鱼后,董成和董秀秀又带着小军一行人到村中种着果树的山上爬了一回山,昨天虽说是狩猎,可几乎没有爬上山顶。只是在半山腰之下。而今天,爬上那在四周群山中并不算高的果树山。
站在山顶。望着四周的群山,已经有些香汗淋漓的晓雨几女,双手成放射状,向着四周呼喊。
成功爬上一座山,代表着你就有机会成功地度过任何一个困难,晓雨也不知道从哪听来这句话,拉着身边的好姐妹,齐声发泄内心的兴奋。
小军站在她们地身后,感觉到了几女内心中那些来自都市的烦杂,消散了不少,也只有这样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用去想,不用想工作、不用想学习、不用想人际关系、不用管生意能让几女真正的放松下来,看来这次出来旅行是对了,最起码第一站是成功的。
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到了下山的时候,三个娇生惯养的女孩子就有些受不了了,薛雨烟干脆黏在小军的身上,晓雨则是左九和左十扶着,江清影由霜儿和董秀秀扶着,三女都是一副苦大仇深地模样,抱怨不蹬山就好了。
“你们啊小军点了一下几乎挂在自己身上地薛雨烟鼻子一下,摇了摇头。
等到一行人下得山来,夕阳已经西下,一个个扛着锄头的村民,也往家走来,看到小军等人,都热情的打着招呼。
刚回到村子董家的门前,小军就看到几辆自行车停在董家的门口,几个穿着警服的人围着自己等人开来的车子,前后打转,董解放和董老憨都跟着这几个乡镇警察身后满脸陪笑,不停的说着什么。
唯一不同的是,董老憨是一脸苦笑,董解放是一脸看好戏地贼笑。
“回来了,张所长。这车子就是他们地。”董解放看到小军等人,连忙点头指着他们给身边一个30多岁的黑胖子看。
董老憨也看到了小军等人,三步两步就跑到小军地身边,低声说道:“这些警察是跟着村长回来的,说是这里有人违法携带枪支,而我们家,故意窝藏携带枪支的罪犯。”
众人一听,就明白了,这是董解放不满意董家退婚,故意找茬。
黑胖子张所长,背着手走到小军等人的身边,一股酒气扑面而来,而跟在他身后的小警察和董解放也都是满脸通红,酒气逼人。
“这车子是你们的?”乡镇农村,一个小小的所长,又怎会观人气质分辨其可能的身份,这要是见识过大世面的警察,仅凭那三辆车和小军几人的穿着打扮气质,就不会摆出这样一副官僚的模样,但这里也免不了有喝多了的因素。
“对!”小军平静的说道。
“把车打开,现在我怀疑你们携带非法枪支,要检查你们的车子,快点。”黑胖子瞪圆眼珠,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而他身后的人,则拿出警棍,主要防范的是站在小军身后左二四个彪型大汉。在他们的眼中,也就这几个180公分以上的壮汉有些威胁,至于其他人,则直接忽略。
“你们地搜查令呢?”江清影皱着眉头,耸着鼻子,对于这种刺鼻的酒味,显然很讨厌。^^
小军拦住了同样想开口的晓雨和薛雨烟,他倒要看看,这些人能玩出什么花样,回头冲着几人挤了一下眼睛。
几女也都是聪明人。知道老公又要玩一玩了,也顺便彻底为董家解决后顾之忧,这董解放今天能玩出这一手,难保以后自己等人走了以后,不会有别的幺蛾子出来。
“呵呵,搜查令,在这十里八村。我这张脸就是搜查令,小姑娘,这里是xx乡。可不是你们城里,那里管不到这里,懂吗?”黑胖子一副色迷迷的样子,盯着晓雨几女,这穷山僻壤,看到如此水嫩白净又美如天仙的女孩子,要说不动心思。那是假的。如果真如董解放所说,这车里的枪支是违法的,而这些人又很有钱,那带回所里,罚些钱,这几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再许自己有可能放过这些人一马。
黑胖子心里想得挺好,脸上也连带着表现了出来。
“哼!”晓雨冷哼了一声,如果不是小军阻拦,现在一定要狠狠地教训这个黑胖子。
“把车给他打开。让他看!”小军对着左一。淡淡的说道,然后点燃烟。再不看黑胖子,在他的心中,就那个眼神,已经宣判了黑胖子的死刑,拔掉他这身皮,是最轻的。何况这些人还假公济私,随便听信几句谗言,就跑到这里,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宣布自己等人携带的是非法枪支,一点调查举证都没有。
小军不是圣人,在他地心中,身边的家人和爱人才是他高于一切的在乎,无论是谁,都不能触碰他心底这块软肉。
也是那副色迷迷带有挑衅地神态,让小军彻底失去了与这个黑胖子玩耍一下的兴趣。
当黑胖子看到那十几把崭新的猎枪和精致的手枪时,眼中露出了兴奋的色彩,如果真如董解放所说,这些人是非法携带枪支,那这么大一批枪支,尤其还有手枪,足以让自己获得一份大大的功劳。
“全部带走,现在我怀疑你们非法携带大量的枪支,要带你们回乡派出所进行调查!”黑胖子掏出身上地手铐,对着身后地手下下命令。
“等下,你凭什么说我们的枪支是非法的。”小军抬手拦住了黑胖子,冷冷的问道。
“废话,华夏禁止民众携带枪支,稍微懂点法律知识的人都明白,何况你们这些大学生,天之骄子。”黑胖子晃动着手中的手铐,满脸不屑的说道,那意思很明显,你们这些大学生,在这里,还是乖乖听话的好,不要动动嘴皮子就以为没事了,摆明了,今天就是找你们麻烦来的。
董解放站在黑胖子身后,脸上满是冷笑,娃娃们,有地时候,不该你们管地事情不要随便插手。同时心中也暗自赞叹自己的明智,一顿饭,几盒烟,还有一个空头承诺:一张完整地老虎皮或是黑熊皮,如果黑胖子张所长今天这件事情办的漂亮,董解放为了儿子,也不介意把家中珍藏的一张完整的虎皮送给他。
正暗自高兴的董解放,感觉到了一丝冰冷,抬起头,正对上小军那双不带任何情感的眼睛,打了一个冷颤。
“霜儿,把东西拿来给他们看!”
霜儿把车中的一个小包拿了出来,晓雨和江清影也都走上前,从里面拿出几个本本,从中拿出了一个算是最不惊世骇俗的本子,对着黑胖子展开。
持枪证,上面有名字,有照片,黑胖子虽然不认识持枪证,可认识上面那钢印,华夏公安部。上面照片中的人,也正是眼前这个青年。
如果是清醒状态,黑胖子可能还会在心底斟酌斟酌。
“这个东西是什么?我不知道,持枪证,华夏还有这种东西吗?不会是你伪造的吧?”黑胖子冷笑了一声。
“是不是真的,去问问你们乡长,甚至你们县长,也就知道了。我是车的主人,也是枪的主人。我跟你们走一趟,到你们乡所里自然会找人为你们解答这个事情。”小军阻止了晓雨和江清影想要打开的另外几个标识着自己三人官职的证件,他从黑胖子的神色中,知道他不是装傻,是真地不认识这种东西,再拿出那些表明身份的东西,他更不可能认识。
“不行,必须全部跟我走,董村长,都谁不是你们村子里的人。”黑胖子横了小军一眼。对着董解放喊道。
董解放也不知道是醉酒还是兴奋,反正满脸通红,指指点点,把小军一行人中,除了董成和董秀秀,全部指了出来。
“带走,不配合就动手!”黑胖子对着手下命令。
“哼!”小军冷哼了一声。左一等人马上明白,冲上前,三下五除二。就把黑胖子等人拿下,而这些人中,唯一身上有枪的黑胖子,看到事情不好,还没等拔枪,就已经被左一一脚踹倒在地。
“你们还没有清醒,就让你们在这里清醒清醒。收了点别人的好处。就假公济私,跑到乡村来作威作福,念在你们开始并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本不想这么做,可现在,让你们领导来我这里领人,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领导,养了这么一帮下属。”小军这番话。既是说给黑胖子等人的。也是说给四周渐渐围拢过来的董家村村民的。
“反了反了,这帮人反了。敢袭警,村民们,我们董家村可不敢接待这样地客人,大家动手,把他们抓起来,交给政府,不然张所长在董家村受袭,大家知道会造成多么大的影响吗?咱们董家村也会受到牵连!”董解放看到事情,马上挥舞着双臂,鼓动周围的村民,这些人既然敢袭警,难保不会对自己动手。
“哼!”小军的冷哼声一出,左九两步跨到董解放的身边,拽着他的胳膊一拧,同时把他的帽子摘下来,塞进他地嘴中。
“干什么,放开村长!!”
“快放开村长,我们不想对客人动手!!”
如果说刚才左一等人把黑胖子制服,村民还能漠视的话,那么现在,当董解放被左九扳过胳膊的时候,村民们站了出来。
董老憨此时站了出来,一边阻拦村民,一边对着小军说道:“孩子,放开村长,无论如何,他是董家村地村长,而且是一干就是二十年的村长,有什么话,好好说。”
董老憨名字叫老憨,可人一点都不憨,这句话,明着是帮着村民呵斥小军,可其中的意思很明显,提醒小军,董解放可是在这个村子干了二十年的村长,只要会做点人的村长,那威信不用树立,已经深埋在村民的心底。
董成和董秀秀也着急的看着小军,示意他不要鲁莽。
“呵呵,大家不用急,只是刚刚场面有些混乱,董村长又那么激动,我只要让他冷静冷静,你说是吗董村长?”小军摆手示意左九把董解放地手松开,他也不想与这些昨日还把酒言欢地村民们矛盾冲突起来。
董解放把帽子从嘴里挖出来,干呕了几下,才恶狠狠的看着小军,开口说道:“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是妨碍公务你懂吗?这件事情现在已经不是董家村可以处理的了!”说着站起身,人群中董财也跑了进来,刚刚有人去他家告诉他,董老憨家门前起了冲突,本着看热闹的情绪来到这里,就看到小军等人把黑胖子打倒,并且父亲也被擒,欺软怕硬性格极其严重的董财,选择了不出声。
“爸,你怎么样?没事吧?”
“走,去村委会,打电话给乡里!”董解放回头看了小军一眼,看他的反应。
“呵呵,董村长,有些东西,你知我知,很多人都知道,公务,什么叫公务,难道这些人假公济私来替你办事就是公务吗?”小军话中有话,董解放明白,也不开口,向着村委会的方向走去。
左二四兄弟等人端着枪,子弹上膛。把黑胖子等人聚拢在墙根,暂时看管起来。
“老公,我去打电话!”晓雨走上前,开口问道,这里如果细算起来,也算是归天京管,是天京下辖的偏远县。
小军点了点头,这种事情,用武力虽然也可以解决,可为了董家着想。还是上面压一压比较好,何况这个董解放,底子就不干净,听过董成描述他们村子每年的水果运出去,价格实在太便宜了,这不符合市场规律,可他和董秀秀虽然看出来了。但人微言轻,这种事情,董老憨也不让他们参与。也不让他们出去瞎说,村长出面联系地购货人,谁敢指指点点。
看到现在局面僵了下来,董秀秀也知道这件事情,唯有小军等人地身份,才能解决,听到晓雨的话。主动站出来:“我带你去!”
霜儿、左九、左十。把枪都拿了出来,跟着晓雨和董秀秀分开人群,向着村委会走去。
村民没有注意到地是,小军背着地手,比了几个手势后,左六的身影就慢慢的退出了现场,董成的话虽然是随口一说,可小军却记在了心中,此时。有必要去看一看董解放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留在家中。而这种事情,对于左六来说。轻而易举,而且在搜查后还让你看不出来家中曾经被动过。
“憨子,这是怎么回事?”三个满头白发,胡须也皆白的老头从人群中走出来,对着董老憨喊道。而其中,昨天晚上见过的董解放媳妇,一个中年农妇,正搀着当中之人。
“大伯,五叔,七叔,您三老怎么来了?”董老憨看到三个老人,毕恭毕敬的小跑到三人身边。
而周围的村民也都纷纷开口称呼,董成也跑过去,叫着大爷爷,五爷爷,七爷爷。
“无论什么事,都不能这么对待官差,憨子,你们家的客人是怎么搞地?”当中一个瘦弱的老人,正是董老憨嘴中的大伯,也是村中年岁最长的老人,也是董解放的亲大伯,几十年前董家村的村长。
“这董老憨知道这三个几乎足不出户的老人此刻到来,尤其还是董解放媳妇搀扶来地,肯定是帮着董解放来的,从话语中的语气也可以感觉得到。
“怎么我还听说,刚刚他们竟然对解放动手了,是吗?”另外一个稍胖点地老人像是在质问董老憨,又像是在向周围的人求证。
“是的,五叔。”董老憨知道即便自己不说,别人也会说。
另外一个三人中年看起来年岁最小,个子最高,身板也最好的老人眼珠子一瞪,指着董老憨的鼻子骂道:“胡闹,董家村的村长,什么时候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当年从东北到这里扎根以后,鬼子打过卢沟桥,我们没有再退,占据地利,再加上全村人民地齐心协力,就连小鬼子都没有拿我们怎么样,从来没有进到我们地村子中烧杀抢掠。解放了,无论是军队还是政府,对待我们董家村,都是礼遇有加。还有动乱的时候,你们哪家受了一点的委屈,这一切,不都是历任村长带领大家干出来的,而今天,竟然被你们家的客人给打了,憨子,你是怎么想的,还有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难道忘了祖训了吗?董家村,无论什么时候,都一致对外,你们都忘了吗?”这个七叔越说越激动,挥舞着手臂,冲着四周的村民开始发火。
一个个的村民都低下了头,要说村长是村中地主事人,那么这几个老爷子,就是真正所有村民心中地真理。听着七叔的话,一些性子急地年轻人,看向小军一行人的眼神已然有些不对了,只有昨天跟着小军一起进山的村民眼中的复杂情绪比较明显,在那种危急时刻,尽管小军是为了救己的程度多一些,但不可否认,这些人的性命,也是他救下来的。
此时此地,面对村中长辈的指责,包括根叔在内的一众人,有些犹豫。
小军站在车边,靠着车门,平静的看着场中这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发威,心中不免有些为这董家村感到悲哀,这种传承下来的东西,有利有弊,但在现在的社会环境来看,弊大于利。
村中所有事,都由村长一人做主,这不免会出现一些有失偏颇的事情,也不可避免一言堂带来的所有问题。就拿现在来看,这些老人被董解放请出来,根本没有了解事情的经过,就完全的站在了董解放一方。
“七叔,这里面里面可能有些误会,这些都是我们家成儿和秀秀的同学,都是城里来的董老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七叔打断。
“城里,城里怎么了,到了董家村,就要守董家村的规矩,还有你,董老憨,我看你们家的心是不是已经不在这里了,一双儿女出去考学,竟然不想着回来报效村里,尤其是你家大丫头,跟解放的儿子,是多么的般配,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了,竟然把婚给退了,说,是不是你想着能够跟着儿女跑到城里去住,是这样的话直说,我们董家村不留你!”
话风一转,七叔的话就转到了董财与董秀秀两人的身上,话里话外,整颗心都偏向着董解放,董财的德行,是个人就知道,他竟然还说两人般配,把个董老憨气得身子直哆嗦,还不便开口顶撞。
“如果你们家还承认自己是董家村的一份子,那人就要嫁给董家村的小伙子,差不多岁数的,大家都可以站出来,看看我们村里的第一个女大学生相中哪个了,无论你们谁家的小伙子都可以,有要出来跟董财竞争的吗?”大伯清了清嗓子,沉稳的声音说道。
这看似公平的话语,却从里到外是替董财说话,村长的儿子,谁敢于他竞争,小鞋谁都知道难穿。气得一旁的小军差点直接把手中的香烟直接扔向这个老顽固兼偏执狂,
“嫁给谁,我自己做主,谁规定一定要嫁给村里的人了,再说了,我们村子里,就这么多人,嫁来嫁去,都成了近亲,这在科学上是最容易让下一代成为低能儿的一种错误方式。大爷爷,你们的老观念该改改了。我不是不可以嫁给村里的男人,但一定要彼此相爱,另外大爷爷,您拍拍胸口,问问自己的心,真的觉得董财跟我般配吗?这话您是一碗水端平来说的吗?”董秀秀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和晓雨等人打完电话,走了回来,正好听到了大伯刚开的话,接受了这么多教育,叫过了那么多的世面,这种错误的老传统,必须纠正然后加以改正。
董老憨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小跑两步,拉着自己的女儿,不让她再说话。
董解放也和儿子董财走在晓雨等人的身后,一脸的忿恨,自己的电话刚打完,这几个女人就拿着枪走了进来,把自己和儿子关在了门外,也不知道她们给谁打电话了,内容是什么。
“啪啪啪!!”小军带头鼓起了掌,这番话,说出来,对于从小生长在这种环境下的董秀秀来说,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